陛下他老人家换了身衣服,让雁莳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宣她进殿。雁莳颇有问题臣子的自觉性,进去后眼观鼻鼻观心,恭恭敬敬地给陛下请安行礼。
李玉问她:“你在朝上时是想说什么?昨夜你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李玉看雁莳抬头,目光晶亮地看着他。
他头皮发麻,手不觉按在案几上,好缓解自己待会儿将听到的话。
果然雁莳一个磕绊也不打,就流利地说道:“回陛下,臣之所以在那里,是因为臣被采花贼调戏了,还要求脱衣服摸胸!”
李玉:“……”
雁莳言辞恳切:“那个采花贼,臣今早已经查清楚了,就是那个北冥派的林白!陛下,臣身为一个女子,竟然被男人这般这般,那般那般。何堪其辱!但是臣清白已失,臣也没办法了。”
李玉对雁莳,简直无语凝噎。
他一阵头疼,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你意欲何为?”
雁莳认真道:“陛下就把林白赐给臣当夫君吧!反正我清白没了,他又恰好长得不错……嘿嘿嘿,陛下懂得。”
李玉终于忍无可忍,他慢条斯理,嘴角微微向上牵了牵:“你的清白,早八百年前,在你和男郎们滚泥沙的时候,不就应该早就失了吗?那么多的郎君,哪个破了你的清白,你还记得吗?”
雁莳:“……”
她看李玉一脸平静,不知为何,心中却涌起不祥感觉。她勉强自嘲道:“那么久前的事了,陛下还记得啊……”她少年时天天如野小子般鬼混,好多次都被李玉撞到。最惨的一次,她与一众郎君们在泥土里打仗,众人出来时,全是泥人。这幕让身有洁癖的平阳王见到,那位郡王,当时就目瞪口呆,差点晕过去。
李玉:“朕的记性超乎你想象的好!”
李玉:“你少时与朕同宿一宿,你的清白是不是失给朕了呢?”
雁莳:“……”
李玉:“你似乎在一开始以为朕是女郎,还调戏过朕?朕的清白谁负责呢?”
雁莳:“……”
她满头大汗,被质问的莫名其妙,委屈又尴尬。她不就是见林白长得不错嘛,不就是想要个夫君么。陛下至于跟她翻这么多旧账?而且好多事都挺尴尬,她不太记得了呢……没想到陛下的记性这么好!
雁莳怯怯地抬头望一眼李玉的脸。
李玉重重拍下案木,沉声:“滚出去给朕跪着反省!”
雁莳忙急忙忙地滚出去跪着了,反省得一脸茫然,始终不知自己做错什么了。她觉得李玉真是反复无常,她还帮李皎了呢,居然也没落得什么好……雁莳苦不堪言,最后不得不贿赂陛下身边的中常侍:“我也不求知道我错在哪里了,只求如何能让陛下消气,原谅我?”
中常侍用怪异眼神看她,良久幽幽道:“女郎送两只鸡给陛下,兴许他就不气了……”
雁莳:“……啊?!”她干笑一声,“陛下的爱好还真古怪呢。”
原来她当年是不小心拍马屁拍对了呢!
中常侍恨铁不成钢,摇摇头,进殿去了。
在雁莳罚跪、李皎深居不出、杨家闭门谢客的这段时间,郁明并没有离开长安。他东躲西藏,审度情势,记得李皎让自己探查杨婴问题的事。最直接的证据,便是能够证明那画像是杨婴所画,茵犀香乃杨婴所用。后者需要探寻杨宅,郁明暂避其锋,不去叨扰杨家。前者,郁明倒是找到了杨家曾经安排杨婴跟着学画的一个女先生。
他寻到女先生时,杨家也派人留意。
双方又是一场恶战!
然有廷尉和执金吾的人查,杨家不敢过问。郁明一路带着女先生突围,论单打独斗,郁明还没怕过谁!
作者有话要说: 我二明要帮皎皎做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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