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高烧,时听到屋外渐渐远去的宾客喧哗声。郁明搭着二郎腿,双手相叠枕在脑下,躺在硬木榻上。他一会儿觉得手痛,就解放手来揉着自己右手腕上的几处穴道,漫不经心地推拿。他夜以继日,好让自己右手能恢复如常人。同时,他耳尖竖着,听着帐中女郎的动静。
屋中就只有他二人睡着。
郁明第一次跟李皎同屋而眠,他也睡不着,他还很兴奋。他眼睛不闭,仰头看着上方横梁。他的心跳一直很快,那热血烧得滚烫,从胸口烧至五脏六腑,烧到他脑子里,烧得他心中发痒,想要做点什么。
但是他老婆不许他做。
郁明在黑暗中扯嘴角,心想:惯的她。
他不知听了多久,听得帐中女郎呼吸声平稳。青年忍耐到了极致,倏地翻身跳起,步伐虽大,踩在地上却无声无息。他几下就到了帷帐边缘,一把掀开帐子,人钻了进去,爬上了床。
帐中馨香,让他刚进去,气息一落,强忍不住,差点跌在她身上。
郁明提着那口气,撑着自己。他蹑手蹑脚地上了床,躺在了李皎身前。他眼神飘忽半天,把李皎抱入怀中,将她往床里侧挪去。他做好这一切,躺在她面前,与她相对。郁明心中甜丝丝,倾身在女郎面颊上偷了一香。
她面颊雪白,因睡眠而红润,睫毛长唇儿艳,他心中开始酥。痒。
郁明额上出汗,身体内的反应让他焦躁。但是他既不敢把李皎惹醒,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自。渎。他烦恼地垂下眼,看眼身下翘起的帐篷,长叹口气,手盖住脸。他知道睡一起绝对不是好办法,自己的忍功未必到家。可是他更不愿跟她分开……
李皎对他本来就不够上心,郁明心中有巨大惶恐:即使两人成亲,他依然恐惧她再次抛弃他。
他比不得她的家国大义,他最恨的便是这点。她自己随时可牺牲,没什么拦得住她为国赴死的心。郁明却想拦一拦。他爱她,也爱她这点。他只希望两人足够亲昵,她再舍不得他,再不会说不要他就不要他……
郁明撑着自己身下的帐篷,碰也不敢碰,唯怕稍微碰一下就更收不住场。他绷着身子,也不敢翻身。他煎熬无比地在她身边不知道躺了多久,在那阵若有若无的香气干扰下,他好不容易睡着。
一室静谧。
睡至了后半夜,天快亮时,李皎被梦惊醒。她素来有半夜惊醒的毛病,醒来也不意外。她口中干渴,便想下床倒水喝。混混沌沌中,女郎往外爬,手突然摸上了一具男人的身体。她一下子僵住,大脑空白。
她常年习惯一人独睡,完全想不通自己床上为什么会多出来一个人?
巨大的震惊和惶恐,让她触电般往后缩,张口便要高声喊人。而郁明习武之人,对外界动静最为敏感。李皎一醒来,他便跟着醒了。他僵了下,没料到她会醒来。他看她有尖叫喊人的架势,再不敢等下去,翻身而起,将坐起来的女郎压下去,捂住了她的嘴。
李皎咬他捂着她的手。
郁明连声:“是我是我,别怕……”
李皎的惊惶却半天难以抚平。
郁明额筋突突跳,手放下来抓向她的手腕。李皎的嘴自由后,张口便要继续喊,却不妨一个湿润的唇压上来,舌尖伸了进来,忘情地开始亲吻她。李皎那口气没提上去,全被男郎的亲吮压了回去。她挣扎一二,手腕被郁明压在床头。
她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狂烈亲吻。
情人之间最动人的默契,便是身体一接触,本能就有记忆。李皎一开始那般害怕,害怕自己的床上有男人。夜晚又将这种恐惧感放大,那种怕,让她甚至没感觉出是郁明。然郁明一亲她,她就感觉出来了。
他的唇齿相缠,他的舌根厮磨,他的呼吸燥热,全都是熟悉的。
李皎慢慢不挣了。
亲吻却由抚慰兴致,往另一个方向狂奔而去。夜晚不光将恐惧放大,它还将一切暧。昧放大。郁明低头亲着女郎,一夜的睡眠,让她唇瓣微干,他便去湿润她。唾沫吞咽,他喘息着哼了一声,只觉身下的女郎突然有了力气挣开他压着她的手腕,将他搂抱住。
两人的衣衫早就有些乱。
郁明的唇舌向下,吻上她的脖颈。他靠在她修长如鹤的颈间喘气,刺激得她后背发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郁明沿着她的颈向下亲,黑暗中,他的手摸到了李皎的腰,迫不及待地去褪她的单裤。他俯在她身体上方,蓬勃无比,身体碰触间,让女郎感觉到了他的渴望。
李皎打个哆嗦。
大脑混混。
她没有想明白郁明为什么在这里,两人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她被男郎的猴急催着赶着,整个人被弄得昏昏沉沉,软如春水,任他为所欲为。她蹙着眉梢,搂着他的脖颈,听他在耳边喘气,只觉动情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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