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顾雪仪,好看得仿佛另外一个人。
她只要盯着多看一会儿,就会不自觉地忘记对面的是顾雪仪。
“若你大哥当真死在外头,宴家也不会因此绝了后。这些事轮不到你来操心。”顾雪仪陡然又拉回了正题。
宴文姝一时间有点恍惚,反倒还没习惯。
她定了定神:“你懂什么?不一样的……”
顾雪仪轻轻启唇:“嗯?莫非宴文嘉和宴文柏是太监?”
宴文姝惊得差点从沙发上倒仰下去。
她她她她怎么敢说?
“当然……当然不是!”宴文姝咬了咬牙。她已经数不清自己这一天咬过多少次牙了。她是讨厌宴文嘉,也讨厌宴文柏。可她今天要真在顾雪仪这里,坐实了他们不行的猜测……
宴文柏能把她从二楼扔下去。
宴文姝抬头,对上了顾雪仪娴静美丽的面容。
她憋不住露出了一点冰冷又讽刺的笑,说:“你不知道……好吧,我也不如直接告诉你。”她用力咬了咬牙龈,直到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儿。
“我们几个加一块儿,基因也不如我大哥的优良。只有他的基因流传下去,才配继承宴家。你是不是又想说,大清亡了,宴家是有皇位要继承怎么地?”
“是!宴家手里握着的东西太多。可不是等同于有皇位要继承吗?”
宴文姝的语速越说越快,还带上了点憎恶仇恨的意思。
“……”
房间里静默了一瞬。
这种静默让宴文姝感觉到很难受。
她又用力咬了咬唇,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说了这些话。
顾雪仪突然开了口:“你们确实要蠢点儿。”
以为顾雪仪会装腔作势安慰一下,都已经想好要怎么呕的宴文姝:“……”
顾雪仪站起身:“我该下楼了,今天的客人很多。”
宴文姝恶狠狠地咬住了牙。
顾雪仪走到了她的身边,突然抬手按了按宴文姝的眼角:“每个人的基因都是不同的,有生来就是天才的人,也有普通人,甚至还有患上脑疾的人。你应当弄明白,蠢是可救的。努力令自己发光发热,比一头扎进自暴自弃的堆里,做数不尽的蠢事要好。”
她的手指温热、细滑。
但只按了一下就飞快地抽走了。
顾雪仪走出去,门很快关上。
宴文姝自己抬手狠狠擦了擦眼角,这才发觉眼角有一点冰凉的润意。
她哭了。
宴文姝用力咬了下唇,猛地站起来,却一个倒栽,从沙发靠背翻了下去。
宴文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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