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绫将银针戳进土里,拧眉道:“此前老奴在古书里见过这种毒,此毒遇水无味,若是流入泥后,久而久之泥土便会成了赤色,而饮水之人会发热不止,且全身瘀斑,若是接触久了,则会传人。”
荀邺一怔,“这正与城外患疾之人病症相同,此毒可有法子解?”
云绫摇首,面露难色,“尚未,书上提及此毒发作后必死无疑。”
“云姨可有留着那本古籍?”
云绫,“还留着,不过古籍老旧,破损了好多页,上面好些字模糊不清,少爷要看?”
“嗯。”
此前他无从下手,如今既然知晓不是风寒之症,必然不能再用原先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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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梓月自上回出府回来后便一直好生待在府内,如今瘟疫肆虐,祖母的尸首下葬后府内便少有人走动了。
这些日子,恒九每天都会前来送药。
柳菡的身子倒真一日比一日好了,她没太多讶异,毕竟上一世此疾最终是被治好了。
她从未因此忧心过,只是旁的事叫她闷闷不乐。
这些天除去头一回她去见了恒九,往后便都是派了阿秋前去与他接应拿药,倒不是她不愿去,而是她怕自己忍不住问荀邺的消息,便索性连恒九都不见了。
这会儿是盛夏正午,外头艳阳高照,柳梓月眯着眼趴在桌案上掰算日子,自上回一别后,她已有二十余天没见过他了。
说起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躲着他,以她平日的做派,定是冲去问个究竟。
可细想来,现今的她没资格问他这些,即便是上一世,若无意知晓其身世,她也问不出口,他从来不愿跟她提及,她又何必自找难堪。
难怪他功夫了得,她还曾以为他手无寸刃,需她护着。
倒是她疏忽了。
到头来,是她攀不起将军府的声名。
柳梓月眼皮越来越沉,这些日子她未能休憩好,总是困顿,眼下倦意袭来,她阖眼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窗外枝叶繁盛,灵鸟在枝丫扑腾,不多时,一阵暖风吹过,惊得鸟儿乱飞。
柳梓月手被压得酸涩,她动了动身子。
来者见此停住脚不敢再动,立在远处看她。
眼前的人睡得香沉,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她咂嘴,满足地笑了笑。
良久,见她不再动后,来者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了她的面前。
荀邺一早便潜了进来,这些天他忙着翻看古籍寻制解毒的法子,抽不开身来。
每每派恒九来打探,却从来见不着她。
那日她匆匆离开,他本以为她不过是一时惊着了,却没曾想她是要一直躲着他。
眼前熟睡的少女容色娇艳,双唇一开一合地张着,红唇诱人。
荀邺抬手,炙热的指腹压在她的唇上,抹去唇角的水泽。
他脑内猛地闪过她踮脚擦过他的唇的场景,那时他压着躁意,本想着解决事端后,待她及笄之日便上门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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