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上一世姐姐死前那样看她,她该多不甘,多恨!
只是那时她一无所知,替姐姐上了花轿,偏偏惨死一世。
细想来,大婚前一晚,姐姐喝的那杯酒原本是她的,只是她刚拿起还未碰到杯沿便被姐姐夺了去,一饮而尽。
上一世即便姐姐恨她,可送的毒香囊却最终被她要了回去,这一次是她提早揭穿才出了变数,若是原本那杯毒酒是姐姐准备给她的,那她又是以何种心思夺了她手里的酒杯。
即便恨之入骨,也不愿叫她死么?
柳梓月敛下思绪,榻上的人已经熟睡,显然是累极了。
她悄悄掩门走了出去,命红菱收拾来衣饰,在柳梓桐屋内连歇了几日。
柳梓月这几日小心翼翼,收了平日里风火的性子,整日陪着她,爹娘虽是有疑却也只当是二人姊妹情深,也未多加管束。
“月儿,碧瑶那丫鬟呢?”
“我遣她忙别的去了,你要什么吩咐我便是。”
柳梓桐往外看了眼,叹声道:“你不必如此。”
“你未曾亏欠我,倒是我原先糊涂,做了错事,险些害了你。”
柳梓月扇着手上的团扇,眯着眼笑道:“我只是好久没和姐姐这般相处罢了,莫不是姐姐嫌我烦了?”
柳梓桐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言,随她去了。
“姐姐先歇着,我去瞧瞧红菱那丫头去哪了,都好些时辰了还未回来。”
柳梓桐颔首,“你去吧。”
柳梓月起身出去,谁料还未出院子,就见红菱从外头端了药进来,二人险些撞上。
红菱一惊,见到是她后出声道:“姑娘这是要去哪?”
柳梓月正出神,闻声吓了一跳,捏着扇柄敲了下她的脑袋,“吓死我了,不是叫你去熬药,怎么今日这么久?”
红菱瘪了嘴,似是很委屈。
柳梓月伸手端过碗,不忘数落,“你瞧瞧都几时了,日头都落了。”
红菱摸了摸脑袋,委屈道:“奴婢今日去时炉子都被占满了,听人说是偏院的南少爷病了,急等着用药,便只好先等着了,这才晚了……”
柳梓月拿勺的手一顿,疑惑道:“病了?那你可听说这小少爷是什么症状?”
“说是受寒了,具体奴婢也不清楚。”
柳梓月心里不适,却也说不出何因。
还不等她多想,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柳梓月连忙端着药走了进去。
柳梓桐见她进来,疑道:“找到人了?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柳梓月心神不宁,没回答。
柳梓桐看她是有心事,忙关切道:“怎么了?”
柳梓月回神,走上前道:“无事,姐姐喝药吧。”
柳梓桐当她是累了,接下碗将药喝尽,劝她,“若是累了便回去歇着吧,总在我这也不是回事。”
“我不放心。”
柳梓桐轻笑,饶有兴致地调侃她,“怎么?难不成我这儿的丫鬟比不上你的?”
“我可不是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