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梓桐脸色变了几变,到底没说出话。
先前是她非要走,柳梓月没辙,才强行拉住她,她这副样子万不能直接回府,不然娘看了必定是要念叨好些,若是再哭上两句,她实在招架不住。
方才柳梓桐不肯听她,一直盯着玉佩出神,柳梓月便趁其没发觉伸手夺了过来,也不知怎地,到手的一瞬那玉佩就跟脱了弦的剑从她手上飞了出去。
她没去接,玉佩一下子落地碎了。
说起来原先这玉佩也被她摔过一回,但丝毫没有破损,这会儿无意摔碎,必定是天意。
那会儿遇见宋邵云她便想在他跟前摔了玉佩,只是姐姐半道出言说玉佩是她的,她便没动此心思,如今碎了正正好。
秦艽咳了声,视线下移至柳梓桐手上的淤青,言道:“姑娘这是摔着了?”
柳梓月收敛心绪,见此颔首道:“的确。秦大夫,咱们能不能进去说?”
秦艽想到屋内的人一时迟疑,柳梓月自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她一直盯着此处,没见荀邺出来过,想必这会儿还在里面。
她故意探头,道:“怎么?可是有人在里面?”
柳梓月边说边大步上前进,也不等她回,自顾说道:“既然秦大夫还有别的病人,我同姐姐等等便是,你先替那人治。”
秦艽欲要拦她,可她走得极快,一不溜神就见她径直进了医馆,她无奈,朝着后面的人道:“姑娘请跟我来。”
柳梓桐颔首,跟着入内。
柳梓月刚进屋,就看见荀邺往外走来,两人险些碰上。
荀邺还在想着别的事,未料及猛地往后一撤,抬首看着来人,她墨黑的眸子映着光,直凝着他,并无半点笑意。
这与平日她见着他时的模样全然不同,态度颇为冷淡,这架势像是特意来寻他问罪的。
柳梓月也往后一步,拉开二人间的距离,清寒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
荀邺不解,将心中存有的异动掩下,颔首道:“柳姑娘。”
柳梓月觑了眼他怀中的卷轴,顿时不是滋味,先前她不过看了眼,他便很快收拢,如今他将此拿到这处,定是特意拿来给秦艽看的。
再想到方才在外看到的景象,她满肚子的酸水往外冒,气恼道:“荀公子这是得了什么大病,自己医不好来此找徐大夫?”
言语里带着几分讽意,荀邺轻笑了声,原本紧拧的眉头舒展。
秦艽跟了进来,见两人立在门前不动,一时有些诧异。
柳梓月见此挪脚走了进去,荀邺未跟着进去,朝进来的二人微微颔首,“我先走了。”
秦艽往外送了两步,道:“师兄慢走。”
送走了人,秦艽走了进去,发现柳梓月正撑着脑袋出神,她连唤了几声都不见其应。
而身侧的这个姑娘也不知怎地,竟也变得一副呆呆的模样,完全不理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见此,她只能拉她坐下,问道:“除了这里还有哪个地方比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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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艽刚起身准备拿药,就瞧见柳梓月突然站起身,问道:“秦大夫,方才那人是你师兄?”
突如其来的问话,秦艽有些不明所以,她看了看外面,道:“是。”
柳梓月眸子陡然一亮,心里顿时明了,还以为是她听岔了,不过也是她疏忽了,两人既然都是大夫,原先又相识,有这层关系倒是不足为奇。
“你有见过他双亲吗?”
秦艽下意识点头,而后想了想又摇头。
“秦大夫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