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梓月拧眉,心中陡然生疑,如今莲儿这幅样子,她不禁猜测,难不成她爹真做了坏事?
药效即过,柳梓月的力气逐渐回了上来,她走过去,盯着地上的人道:“你且说清楚,可有证据说是我爹害了人?”
柳衡看她一眼,挥手示意她下去。
柳梓月眉间不禁又皱紧了几分,问道:“爹爹难不成真做了那样的事?”
柳衡似是有难言之隐,动了几次口都未说出话。
“唉。”
他叹了口气,朝着李县令道:“李兄切莫生气,我与这丫鬟有些私人恩怨,待我处理过后,自会派人将这丫鬟送去衙门。”
李县令显然气的不轻,拂袖走了,一众人跟着也全部离去。
待送走人后,柳衡才吩咐一旁的小厮,“先将她带下去。”
莲儿被几人拉走了,柳衡见此又叹了口气。
方才他刚进院中便看清了是谁,这丫头是几年前他在外受难时,救下他的那家人的女儿。
他在这家待了三日,他们替自己治了伤,且好吃好喝的待他,他一直心存感激。
只可惜,他前脚刚走这家人便因他而被牵连,被屠杀尽了,连带着这丫头未出世的弟弟。
此事他一直不曾与人提过,当年的事他派人暗中去寻,谁曾想得此消息,他便命人定要将这丫头寻来,可一转眼数年过去,竟全无消息。
直到前几年夫人生了安儿,他才彻底放弃寻找。
谁曾想小丫头如今长大了,当年的一切她看在眼里,她没瞧见凶手,却也知道是谁害得她家如此。
如今她想要报复回来,倒也情有可原。
可她对安儿下毒,又绑架月儿,这些事也是不可饶恕。
柳衡一面回忆一面朝她姊妹二人讲述,柳梓月抬眼,瞧见背对着她的人背脊微弯,鬓角的青丝发白,似是苍老了许多。
柳梓月怎么也没料到是这种结果,她问:“爹爹可还要将她送去衙门?”
柳衡摆手,叹息道:“此事我自会处理,你今日受了惊,就且歇下吧。”
柳梓月还要多问几句,却被一旁的柳梓桐拉住了。
罢了。
她管不了此事。
此刻众人皆散去,院中显得异常寂静。
柳梓月转而看向柳梓桐,她方才来时显然比前几日好了许多,可眼下她像是受到了惊吓,与那日的模样无差。
柳梓月猛然想到莲儿与她说的话,眉头稍蹙,“姐姐为何不走?”
柳梓桐微征,挥动手中的帕子,面带关切地说:“你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不适?”
柳梓月盯着她,“并未。”
柳梓桐垂眸,“既然妹妹已无大碍,那我就先走了,你早些歇下吧。”
待人走了两步,柳梓月突然从后面出声,“姐姐那日看到了什么?”
柳梓桐猛地回头,眸中飘忽闪烁,她停住脚,佯装镇定地说:“妹妹说的是哪日?”
柳梓月上前,逼近她,“姐姐心里清楚,应不用我来提醒才是。”
柳梓桐眸中闪过诧异的神情,她捂住胸口,像是用了极大的力,身子隐隐发颤,止不住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