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眠没说话。
黎嘉洲说:“我把两篇论文送去做保密检测了,结果也出来了。”
黎嘉洲思忖片刻:“还有一件事。”
陶思眠忽然同声道:“肖旭的精神异常鉴定。”
楼是宋文信自己跳的,毒是肖旭投的,陈潜是最大赢家,但他唯一做过的手段、抑或说留下痕迹的地方,就是肖旭的精神异常鉴定。
“我正要给你说,”黎嘉洲心里宛如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他把手机拿远了一些,几秒后,重新放回来,道,“陈潜和给肖旭做精神异常鉴定的医生毫无关系。”
下午看到论文时,黎嘉洲也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一出,他上网、去档案馆、甚至查生涯轨迹,所有的迹象都表明陈潜和医生既不是同学同窗同事医患朋友,也不是亲戚、发小。
陶思眠喃喃:“这样的结果就意味着……”
她不太敢想下去。
黎嘉洲平缓道:“这个医生资历颇深、不坐门诊,只给权贵做心理咨询,而且需要预约,陈潜不具备这些条件,说明在医生和陈潜之间,还有个中间人。”
“这是我医生,”之前陶思眠只知道肖旭在哪个医院做的鉴定,她知道肖旭的家庭条件,没朝这方面想,这厢黎嘉洲把医生百科发到陶思眠微信上,陶思眠这才第一次看到这个肖旭的医生,她重复道,“这是我医生。”
陶思眠道:“我13岁开始做心理治疗,就是他,张子钊。”
陶思眠有点不敢相信:“我记得他人还蛮好,有个小孩,规矩很严,就算是我爷爷打电话都必须预约,怎么会突然……”
“收益到百分之三百的时候,所有人都是魔鬼,”黎嘉洲道,“书里已经说过了。”
黎嘉洲道:“我先去找一下他,探探口风。”
陶思眠道:“我看朋友圈他们好像举家出国了,我帮你问问,”陶思眠同样压抑,“那你研究室那边的书稿?”
黎嘉洲道:“两天以内搞定。”
陶思眠给黎嘉洲说了自己遇到的混混和听到的话,她摩挲着中指的戒指,道:“你应该买对戒,好几次我心烦意乱,摸着戒指就安心了。”
“我买的就是对戒,”黎嘉洲和小姑娘何其默契,“本来那天想让你帮我戴上,但我没找到,我就很奇怪,想了好久才想起,放在我自己家那边的,我都忘了自己有个家。”
陶思眠忍笑:“开视频。”
黎嘉洲听话。
陶思眠格外正式地从床上起身站到地毯上,黎嘉洲在屏幕中展示戒指盒。
陶思眠做了个打开的动作,黎嘉洲转身到戒指盒另一面,打开戒指盒。
陶思眠拿起戒指。
黎嘉洲假装自己是陶思眠,拿起戒指。
陶思眠托着黎嘉洲的手,给他戴上。
黎嘉洲左手托右手,给自己戴上。
陶思眠发誓状:“我这辈子不会离开你,无论贫穷富贵。”
黎嘉洲没好声没好气:“那就别离开。”
他有点心塞,明明该自己软软香香的小姑娘给自己戴,现在成了自己这个臭男人给自己戴。
黎嘉洲这个人狠起来连自己都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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