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眠:“嗯。”
黎嘉洲笑眼望着陶思眠:“好。”
陶思眠:“嗯。”
两人像学龄前儿童一样重复了好几次没有意义的对话,黎嘉洲揽着陶思眠走向电梯。
陶思眠抱着奶茶一口一口喝,黎嘉洲看她,时不时伸手把她垂在额前的碎发拂至耳后。
电梯上行时,黎嘉洲望着两人落在金属面上的模糊影子时在想,和她像新婚小夫妻一样回家的这一刻是他出生到现在最幸福的一刻,就算让他现在去死,他也是愿意的。
但黎嘉洲转念又想,如果自己死了,小姑娘大概会“哦”一声?然后毫无反应。
黎嘉洲心里一凉,忽地反应过来,好端端自己为什么要死。
“神经病吗。”他笑着暗骂了自己一句。
陶思眠没听清,含着吸管偏头看他:“你说什么?”
黎嘉洲挠了挠小姑娘的耳垂:“说你好漂亮。”
陶思眠心底一软,嘴上却嫌弃他的莫名其妙:“神经病啊你。”
黎嘉洲笑着“嗯”一声,觉得这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被人骂了神经病高兴得不像样。
————
A市深秋有风,晚天被刮得灰蒙蒙的。
烤鱼铺老板娘又买了隔壁两家店,两层楼五个大横铺灯火通明。
陶思眠和黎嘉洲到的时候,门口有一堆人坐在独凳上玩手机,老板娘匆匆路过门边看到两人,给新来的服务员打招呼:“诶,先带他们进去,这是我们……”
陶思眠看黎嘉洲,小声:“你饿吗?”
黎嘉洲摇头。
陶思眠朝老板娘道:“不用,他不饿,我们等一等。”
老板娘也是个爽利人:“那我待会儿叫你们。”
老板娘说着,给两人递了两张凳子,黎嘉洲接过来,放下时手和小姑娘的手不小心碰在了一起。
两人都是离得开手机的人,并排坐定后,陶思眠目光散漫地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黎嘉洲去自助区给小姑娘拿了花生瓜子和薄荷糖。
黎嘉洲坐回原位,用湿纸巾擦擦自己的手,又放自己兜里焐热了,这才把小姑娘两只手牵在一起,用自己手包着,“你要吃什么给我说,我给你剥。”
陶思眠点点头。
周围有人在小声议论,陶思眠想了想,告诉黎嘉洲:“我没长耳朵。”
黎嘉洲点点头:“我也是。”
陶思眠想说黎嘉洲不要脸,可想想,自己能说这话好像也挺不要脸,两人相视,又笑了。
周围等队的人来来去去,半小时后,老板娘终于出来,跟着小孩叫:“七七姐姐,到你们了。”
陶思眠和黎嘉洲应下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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