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访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迷迷糊糊的。
头疼得厉害,眼睛也肿得不太像样。宿醉和长时间的流泪给她的身体狠狠地上了一课。
她又想起亓景同那个渣男的嘴脸,恨得咬牙切齿。
奶奶的,敢欺骗本姑娘的感情是吧,看我哪次作业夹带私货直接把你写成狗都不屑于看你一眼的万人嫌!
对了,昨天晚上好像一个电话把在同市读大学的好闺密常初瑶叫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听她哭来的……然后好像自己就不由分说把人留下来过夜了。
那么晚才睡,没什么事情的话这会儿常初瑶应该在睡懒觉吧?
左访蕊扶着头闭着眼,向身边摸了摸。
空的?
她用力眨眨眼让自己眼神迅聚焦,扭头看时身边哪里有常初瑶的影子。
难道说,常初瑶是有事所以先回去了?
常初瑶虽然和她都在长新市读大学,但是她们俩一个上的是化平区的鹤绥大学,一个上的是枣姚区的宁正大学,几乎是处于长新市的两端。两所大学之间赶地铁都还得转趟,交通并不方便。
所以左访蕊对自己闺密的去向并没有多想,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昨天自己在大半夜没有地铁的情况下还把常初瑶从被窝里抓起来赶到她身边听她的儿女情长的做法。
下次去找她玩时给她多带点吃的吧。
幸好她的课表早上没有课,不用担忧头痛会不会影响听课和眼睛肿胀不方便出门的问题。左访蕊慢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又慢慢悠悠地折回去开窗通风、整理床铺。
哼,天涯何处无芳草,两条腿的男人遍地跑。
区区一个亓景同,还值得她为此哭天喊地么?
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你若爱就来!不爱莫张狂!
经过昨天晚上的一通乱七八糟的哭诉,左访蕊现在只觉得神清气爽,有一种如果条件和法律都允许的话她甚至可以现在立刻马上提一把菜刀上亓景同家门帮他做个绝对疼痛绝育的劲。
在左访蕊抖被子时,一个小小的印着迪〇尼公主的紫色封皮笔记本就这么顺势掉了出来,落在木板床上,出轻轻的一声“啪嗒”。
“嗯?这是什么?”
左访蕊一时间对这个本子没什么印象。自从上大学买了平板电脑以来她就没买也没用过笔记本,上课的笔记都往平板电脑上记。照理来说她的出租屋里不应当有笔记本才对。
难道说是常初瑶落在这里的?
左访蕊看向那个笔记本的眼神一下就变了。
嚯,常初瑶,没想到看你文质彬彬的,这把岁数了还好这种一眼盗版的迪〇尼公主笔记本呢!
有点好奇里写了些什么东西呢……
左访蕊盯着那笔记本盯了好久,心里的两个小人正激烈地打着嘴炮。
白色的小人说这毕竟是别人的东西,就这么擅自动了不太好,还是最好一眼不看地找时间给人送回去;黑色的小人说当事人又不在现场,你看了也没人知道,更何况那只是个笔记本,万一里面写的只是专业课笔记呢?
左访蕊还在举棋不定,窗外忽然吹了一阵风来,正好翻开了那个笔记本的一页。
那阵风就像是给了左访蕊勇气,让她走上前一步,捏住了笔记本的页角,还做贼心虚一般地向四周望了望。
她小小的出租屋里挤着木板床、床头柜和一间小厕所。风从打开的窗户溜进来,卷起颜色破败的深蓝色窗帘,在空中飞舞。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左访蕊又把目光移回手里的笔记本,清清嗓子,欲盖弥彰地对着空气说
“那个,我不是偷看哈……是风先把本子吹开的,我不小心瞥到了……嗯,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