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不想承认,那个任凭家里人予取予求的李秀清是她,但她却觉得自己就叫李秀清。
割腕自杀啊,这个场景似乎出现过。
是不是以前梦到过?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了,走进来一个金光闪闪的贵妇,她顶着一头像是刚从理发师那里做过的盘发,穿着小香风贴细碎亮片的高档套装,胳膊上挎着一个有着LV标志的金色包包,踩着精致的高跟鞋“蹬蹬蹬”的走了过来,“我的秀秀,你怎么会想不开割腕自杀呢,心疼死妈妈了。”
“妈,你坐到我割腕的手了,疼。”李秀清微微皱眉。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是妈妈不好,妈妈给你呼呼。”于晓凤拿起李秀清的手就轻轻的吹了两下,然后邀功似的笑问,“宝贝,还疼吗?”
你以为你吹的是仙气吗?
“你不要碰,把我的手腕放下,让它安安静静的呆在床上就不会疼了。”
“哎呀,妈妈也是关心你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于晓凤红唇一噘拿贴了水钻的长指甲猛戳了李秀清的额头一下。
于晓凤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她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像三十多,又因为五官长的秀丽她做出这样小女儿的动作还是不那么辣眼睛的。
但她不像一个母亲,她的关心更像是作秀,是演出来的。
没有一个母亲在看到自己的孩子躺在病床上时还有心情演,动作那么粗鲁。
“秀秀,你弟弟都跟我说了,你也是,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忍忍不就行了吗,陪睡一夜就能拿一千万呢,你不亏。”
李秀清觉得心里很委屈,很想哭,可她又很冷静,这一刻她像是灵魂出窍了,魂魄漂浮在上边冷眼看着这个自称是“妈妈”的女人演戏。
她比李秀清更像演员。
“那李蔚然有没有告诉你,那个大老板有艾滋病。”
于晓凤“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远离了病床。
在李秀清似笑非笑的目光下,于晓凤讪讪道:“艾滋病啊,传染性很强的,是绝症。这次是蔚然做的不对,那你有没有……”
“你以为我为什么割腕自杀?”李秀清嘲笑的看着于晓凤。
“那就太好了……不是,妈妈的意思是秀秀宝贝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要是有个好歹妈妈也不想活了。”于晓凤再次坐到床边,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李秀清,还时不时的做出掖被子的动作。
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上传来,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闯了进来,带来了浓郁的香水味儿。
“秀秀,爸爸来了!”
李平康挤开于晓凤就紧紧握住了李秀清割腕的那只手。
于晓凤比李秀清反应还大,一巴掌就拍红了李平康的手背,“你眼瞎啊,秀秀这只手腕割伤了,赶紧放下。”
李平康下意识的松手,急忙道歉,“秀秀宝贝,爸爸不是故意的,你原谅爸爸好吗?”
“秀秀宝贝,妈妈给你吹吹啊,吹吹就不疼了,你小时候被蚊子咬了妈妈就是这样帮你吹的,你还记得吗?”
“秀秀宝贝,你小时候爸爸时常给你买喜欢吃的糯米藕,你还想吃桂花糯米藕吗,爸爸马上让司机去给你买。”
“秀秀宝贝……”
“秀秀宝贝……”
“李平康你要不要脸啊,是我先来的,你闻闻你身上廉价的香水味儿,才从哪个狐狸精床上爬起来吧,你马上给我滚,别熏坏了我的秀秀宝贝。”
“你还有脸说我,你看看你一身的名牌,哪一件不是花的我们秀秀的血汗钱,你怎么当妈的啊,我看你就是吸血鬼!”
“你还说我,那你呢,你那些豪车都是哪儿来的。”
李秀清听的津津有味儿,唇角带笑。
就在这时李蔚然冲了进来,往床前一跪就想握李秀清的手,这次李秀清有防备直接挪了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