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y雀跃着的,同所有佣人一字排开站在门口欢迎先生太太,由于是低调出院,车也和往日不同,是辆银灰商务车。
就在所有人都笑脸相迎的时刻,陆淮修和白语薇先后下车,表情冷冷淡淡。
“恭喜太太康复出院!”Amy献上一束洋桔梗,青白花瓣瓦状排列,紧紧簇拥成娇嫩的生动,一根纤绳松垮系着,是白语薇喜欢极简款。
陆淮修面无表情的越过他们,径直往二楼走。白语薇似对陆淮修的冷漠也见怪不怪,许久未见陆园人,竟生了恍惚感,朝她们笑笑,“不好意思让大家都来迎接,不是出国,没能给大家带礼物。”
白语薇舀了两口Amy最近学的奶冻,夸赞她手艺进步,Amy喜滋滋捧出另一碗,“太太,这个给先生准备的,这里面加了养胃的料。”
白语薇一愣,犹豫了会接了过来。
陆淮修一直在忙,忙的连个眼神连句话也没再与她说过。
从他将“药流”二字问出口后,他们几乎再也没有正面交流过,白语薇趁他去公司问过陆易冬,是医务人员透露的吗?
他说不可能,从入院记录、手术记录、相关病史都统一过,除了跟台的手术护士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流产是轻症,根本不需住院,工作人员都只当她虚弱,来此调养。
白语薇一时有苦说不出,有一种落对了棋子却被人一掌拍乱了棋盘的无措感。
然而最糟糕的时刻根本不是她听到药流的震惊,和他当时眼底划过的恨意。
是当晚汪致霆夜闯医院。
新闻出来,全城哗然,所有人都在找白语薇,可她失联好几日。汪致霆不可避免联想到“家暴”,整个人都不好了,拉住宋茗心问。她纠结了会想着事情已经大了,有她遮掩没她遮掩估计结果一样,便道出了小产后住院的事情。
陆淮修当面说那些狠话的时候,汪致霆没当真,但白语薇住院的消息还是震惊了他。流产需要住院?他就算不是女人都知道没必要。
他骂骂咧咧地冲进了闯进S市某私立医院妇产科病区。
白语薇听见了廊外的嘈杂,声音熟悉,隐隐听见了自己的名字。陆淮修定定地敲击着电脑,一言不发,似有准备。
她坐起身来想看个究竟,一动身便收到他飞来的一记眼刀,“夫妻一场,给我留点面子吧,陆太太。”
如果再看到一次她和汪致霆会面的场景,他觉得自己会失控到做违法的事。
几个黑衣保镖伫在病区口,赶除媒体和闲杂访客。只是没想到第一个闲杂人就是让他深恶痛绝、恨不能置他死地的汪致霆。
白语薇慢慢又缩回了床上。与他沉默共室一下午,思前想后,每一种解释药流的理由都无比拙劣。
那天D牌再次相中她的新闻占据醒目篇幅。
那天她对自己怀孕不知情的痛楚表现得精致完美。
那天含恨询问孕期的苍白埋怨历历在目。
可这看似完美的剧本和精湛的演技彻底将她的理由堵死。
在汪致霆嚎叫着她的名字刺入耳朵时,她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出轨?还是对不起杀死我的孩子?还是?”他往紧闭的病室房门看了一眼,将笔记本搁在小茶几上,起身抄兜,冷声道,“还是对不起他来了,而你不能出去?”
在陆淮修的立场看来,她出|轨堕|胎,现下情人还找了上门,没有一句粗口和一下巴掌,对于她来说是万幸,绅士终归是绅士,他的理性面具将男性面对此事的丑陋疯狂遮掩的严丝合缝。
到此时此刻,他居高临下地问她,这么多事情你错哪一件?
她竟冒出了愚蠢的直白。
“对不起的是,因为爱你,我做错了很多事情。”是因为爱你,是因为在乎,不是饥渴成性,不是朝三暮四。陆淮修,从你住进我眼睛里,我再没看进去其他人。
她死咬住嘴唇,多说一句都要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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