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风波只充当茶余消遣,丝毫不影响公子千金的玩乐行为。
汪致霆从不寂寞,夜夜笙歌,他心里倒是飘过要为白语薇守身的想法,想着下次见到她可以理直气壮一些。当然他也确实守了两天。但第三天他准备手动解决时发现,这玩意没法靠双手劳动,简直是秃噜手皮,当晚掀了被子出去嗨了。
王珍妮爆出来他并不奇怪,早先吃饭时就有些人在讨论,那男人嘴巴不牢靠,拿这事儿在牌桌上吹过牛,自己也不干净,听说养了个小姑娘。他的公司自然要跟进新闻,不过他叮嘱别牵扯白语薇。
陆氏的动荡比汪家严重,他们处于一个转型期,每一颗碎石都会要了命,能感受到消息每日撤下又被新一轮话题换上后带来的冲击与焦虑。白语薇这种女人不可能陪一个男人挨穷吃苦,汪致霆巴不得陆淮修熬不过这轮,但见汪致远着手使绊收购,他还是觉得龌龊了些。
汪致远骂他妇人心肠,他骂汪致远落井下石。倒不是多心疼陆淮修,他死活与他无关,只是实在看汪致远不爽透顶。汪致霆在家里见过两次刘馨然,面色憔悴,嘴角有血痂,第一次见左脸微微有些肿,第二次她脸部是光洁了,可手腕的淤青甚是渗人。
他看着难受索性就不回家了。
汪致远这个打女人的垃圾!
当时白语薇那么过分,他连凶话都不舍说,不过也是,就算都是出轨,白语薇也比一般女人理直气壮,估计就算她嫁的是汪致远,脸上挂彩的也不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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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茗心在美国给白语薇去了几条消息以示关心,白语薇也没心思问她情况如何,毕竟她自顾不暇。宋茗心去酒吧找到Hans,对方潇洒表示他们结束了,她自认不是过不去砍的人,可回酒店洗澡摸到硅胶时,突然丧气地想,假的就是假的。
就算同是月亮也天差地别,一个是天上月,众人捧着,追不着还要痴望多年,一个是水中月,山川河流沟渠,处处都有,不仅不稀奇还一碰就破碎。
宋茗心给金家诗发消息,【最近有什么八卦吗?】
【全是白语薇婆婆的,听说那男人入了珠,带珠的犁头犁那片老荒地肯定顶爽。】
【白语薇呢?】
【做贵太太呗,还能怎么样?也没个顶靠的娘家,这时候名字白献给媒体吸睛了。】
宋茗心没再回,开了瓶矿泉水准备搞部电影看看,身后的手机又开始震——
【前阵我哥在美国有跟谁一块儿玩儿吗?】
宋茗心心里咯噔。
金家诗继续发:【我给你说个事儿。。。。。。】
***
阴云低垂,荡落在头顶。
冬日萧瑟的陆园在王珍妮和陆淮修返德后陷入沉寂。白语薇从先前的日日失眠变成了长睡不醒。陆淮修走的当天她睡了24小时,稍有意识转醒又转瞬昏陷过去,如此反复,最后Amy不得不端着碗粥将她摇醒,将手机塞进她手里,向她强调她睡了多久。
秦邈是和景湾山庄的邀请函前后脚到的。白语薇捏着邀请函站在风口,不知应该用什么姿态来面对他。
秦邈瘦了许多,面颊凹陷,颧骨微凸,曾经月朗清风的少年气质也在今时今刻也被颓然的背脊吞没,他僵立着,哑声道,“我哥说给你发过消息。”
“是。”秦毅然后来再次向她抱歉,问可否抽空帮忙问一下,想来是真走投无路,而他们唯一的路则指向她。
他倒退了两步,靠在了水杉树干上,“我准备这事之后去美国。”
绛紫色的纸卡邀请函被白语薇的拇指指尖摁出一朵花,她沉默,等他继续。
东风放荡而狂悖,秃枝摇曳不停,吹得像是末日。
“应该不是汪致霆。”秦邈面对白语薇没了以前的自若,头发丝到脚趾尖均向内传递着不安。
白语薇瞥向主楼,透过半身遮挡,发现小楼被挡雨的彩条布遮盖了起来。风头里站久了她哆嗦了一下,拢了拢风衣,双手抄在胸前,“不是他不好吗?”风呛进鼻子,她捂嘴打了个喷嚏,白皙的脖颈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激起一层战栗的鸡皮疙瘩。
Alice拿着电话往主楼外走,嘴里应着,“是的,太太这几天吃的不多,不过睡得挺好的,经常睡到下午。。。。。。太太没发现,对对,我们会注意的。。。。。。”
秦邈见她冷也不好多留,免去吞吐直言道,“但他可能知道是谁了。”
她侧头,余光扫见走来的Alice,轻启薄唇问,“谁?”
“他说要亲自告诉你。”秦邈的拳头轻轻捏了起来,别有深意地瞧住她,“他说。。。。。。是你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