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了条消息给白语画说自己明天回家,对面没了声音,等她把东西放好,衣服按照色别挂进衣帽间,新买的首饰摆到一半,白语画回复了:【那姐夫来吗?】
【不清楚,可能吧。】
【不要。。。。。。】
白语画分外纠结,脚尖来回踢踏床脚。没调整好她最近不想见到陆淮修,她怕自己瞪他讽他,怕自己没有姐姐那么好的修为粉饰太平,也怕自己表现失误毁了姐姐粉饰的太平。
她发现自己除了美貌和姐姐还是差很多,至少在处理这种事情上。要是换作她,肯定哭哭啼啼回娘家再也不见陆淮修了。自从去了那墓地,她做了好几日噩梦,总梦见一轮幽月斜照在那片石碑上,耳边有女人哭腔的低语和孩童的哇哇啼哭,有一回她试着走到那座她放肆过的碑前,脚下的青草猛地蹿高,从脚踝至膝盖,她想逃却最终被没过脖子的草勒住咽喉,抑住呼吸。。。。。。
思及此处,白语画赶紧拍拍心口,看了眼手机,【那就不让他来。】
后仰躺倒,肉囊的背部跌入蓬软,舒服!啊。姐姐真好。
***
入了夜的陆园像一座古堡,森立在绿地中央。今日S市天气极好,暖风微拂,绿叶小幅微晃,认真凝视天空,隐约能扫见星光。
马蹄莲壁灯暗暗开在壁角,滂沱雨声立体环绕,荧幕的光影落在墙上深深浅浅,像是坑洼的泥地。温度本还适宜,但雨声急沥,听觉神经自动降温,白语薇将身上的绒毯扯至颈部,又翻了个身。
半昏半梦间,白语薇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尤带浴后的湿气与香氛。她朝他怀里拱了拱,轻呢喃了声,他右肩往她那挪了挪,垫了个满当。
他没打扰她,胸|膛规律地一起一伏。
壁灯的微光映着墙上缱绻的影子。
白语薇枕着她的山,听着山风呼过,回忆起他们第一次去看电影。他们想体验国内大众情侣的约会,可没get他们的买票技能,最后两人坐在边角位置,扭脖子看完一整部文绉绉酸唧唧的爱情片。高中大学那些愣头青都不曾带给她这种有些“难熬”的“不适”。可那天她挺开心的。
那时候她没想过自己会成为陆太太,只觉得那个沉默着给她轻拿肩颈的男人好特别,一言不发的。
她自然不知陆淮修的懊恼,也不知他编辑了数次歉意的短信最终作罢。她只是回想起那些不算完美的瞬间,觉得他们离真实又近了一点。
大概这段感情太好了,太完美了,所以需要缺口证明真实性。可现在,缺口太大了,他拉开些,她扯大点,不能再过了,再过就谁也弥补不了了。
陆淮修上来前王珍妮问他,舒服些了吗?想吃晚饭吗?
他下楼喝了碗浓香的鸡汤,听她絮叨这个鸡汤的工序,吹嘘多年不下厨依旧宝刀未老,很吵也很暖,让他想起为数不多的少时时光,王珍妮一直是个咋咋呼呼的人,有点像世故版的白语画。他不记得当年她是否讨喜,只知道陆翰林待她极好极好。
他听她嘱咐汤在哪里,等会叫白语薇来喝,在她又唠叨起孩子的时候,他上了楼。
怀里的人呼吸乱了,下一秒,他小腹被顽皮的指尖撩|弄。电影里的男主角正在说:“无论是亲密还是狡猾,都比不上真心。”
他抓住她的手,“醒了?”
白语薇微睁开眼,弓起腰腹,伸了个懒腰,“是啊。”真像刚做完恬静美梦的样子。
“这部电影看过吗?”
“没有。”
“那剪刀手爱德华呢?”
“没有。”
“那大鱼呢?”
“没有。”
“那这间房间可真是暴殄天物。”他喜欢老电影,最爱蒂姆伯顿。他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共同的喜好。
“不啊,正因为很多很多没看过才有更大的利用价值,像你看过那么多电影不就不需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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