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小的时候害怕吃不饱饭,大一点了害怕读不了书,长大后害怕找不到工作……
宋砚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孤儿院的小朋友都得这样。
害怕,只是必经的过程。
有一年平城遭遇了洪灾,他和孤儿院的小朋友还有院长奶奶一起,站在大门口的高处,无助地挤成一团,等待消防员叔叔的救助。
周围闹哄哄的,还有几个同样等待救援的人。
水位越来越高,小朋友们彼此安慰,彼此取暖,却依旧纷纷哭出了声。
哭声中,一个小朋友大叫道:“快看,我爸爸来了!”
积水中,一个男人坐在粉色的充气浴池里,手握一根铁锹,艰难地划过来。
男人脸上满是汗水,身上、手上也湿淋淋的,看上去极为狼狈,可他脸上的光却让宋砚记了十多年。
“不是男子汉吗,怎么哭了?”
“我害怕。”
男人一把抱住他小子,拍拍他的后背,笑笑:“有爸爸在,别怕。”
宋砚和其他人一起,等到晚上,终于得到救援。
在临时搭建的救灾区帐篷里,他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梦里,有个男人轻轻抱住他。
“别怕。”
……
宋砚觉得自己真的醉了,不然头怎么这么晕,不然陆臻的脸怎么变成了两个,不然怎么又开始做梦了。
梦里男人声音又低又轻:“有我在,别怕。”
他放下心来,开开心心地接连点头:“嗯嗯。”
……
陆臻沉着一张脸。
不知道谁给宋砚喝了什么酒,后劲这么大。
刚才就醉得厉害,这会儿酒劲上来,更是醉得一塌糊涂。
歪七扭八地蛇皮走位着。
98k都打不到的那种!
还不要他扶!
陆臻好说歹说才将他扶到飞机卧室里,冷声:“听话,睡会。”
宋砚原本乖乖的,听到这话却很不认同地跳了起来:“我不正在睡嘛!”
陆臻:“……”
等到回到港望城,已是深夜。
陆臻给打了三十套醉拳的小家伙脱了鞋袜,摘下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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