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样的地牢深处,三层尽头的独立牢门之中,却是传来了隐约的谈话声。
一名浑身血肉模糊结痂的人影,被锋利的倒钩挂着肩膀,悬空挂了起来,手脚也全被锁链锁住,连接着铁链作为固定。
头上伤口流下的血渍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只有那胸腔微弱的起伏才证明着他的存活一般,而此时这名犯人的面前,却是傲然站着一位身着华丽劲装,脸上略带刻薄之色的中年男子。
“……老弟,你这又是何必呢,虽然不知道你原先的家族是有多么了不起,但那也是过去式了,你真正把家族的东西传承下去才是对得起先祖的荣耀啊。”
那刻薄男子,一脸劝说的表情说道,只是他身边木桶中浸泡在未知液体里的长鞭以及各种刑具却代表他绝不是嘴上劝劝这么简单。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多了,还是身体太过虚弱,被挂起来的男子闻言后连眼皮都没搭一下,依然还是默不作声。
“哎,老弟,是老哥我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将你引荐进来的,你总应该想办法将这份恩情还给我才是,一场富贵就在老哥我面前,你怎能如此误我!”
那名刻薄男子,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说出如此之话,听起来完全好似是这被酷刑折磨的囚犯对不起他一般。
听到如此无耻之言,被挂起来的玄归,艰难的抬起了头,用那还未被血渍完全覆盖勉强能够睁开的红肿眼睛,死死盯着这位以前的好友,眼中充满了怨毒。
甚至对于将自己抓回来关入此地的肯德家,他都没有这么怨恨,唯独眼前之人却是不可原谅!
“啧~你这么看我也没用啊,老哥我漂泊一生也不容易啊,好不容易一个机会摆在面前,自然要好好珍惜,这么多年你一直苦苦隐瞒,不告诉我你竟然拥有着可传承的天赋铭文,知道对我的耽误有多么大吗?
我已经五十多了,现在才突破到职业阶,延长的寿命最多也就是三四十年而已,如果你早点将这秘密分享出来,我现在恐怕都已经二星甚至三星了,今生未尝不能达到职业巅峰,已经耽误我一次,现在怎么能再次误我?好好的将你剩下知道的秘密交出来,给我一场富贵难道不行吗?”
双手摆动着看着眼前的玄归,沙撒罗一脸沉痛的表情说道,似乎真的是玄归耽误了他一般。
随后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提起了旁边半桶淡红色液体,一边朝着眼前的玄归走去一边继续说道。
“哦,可能是你现在伤得太重不好说话吧,放心,我这里有着大量得止血药剂,我还让人又送来两桶,应该快到了,那这半桶就先给疗疗伤。”
原本一直都是没有动弹的玄归,一直受到酷刑都沉默不语的他,现在闻言后却是全身本能似的颤动了一下,普通的酷刑一旦次数多了,人也会麻木,神经也会坏死反倒是不疼了。
然而这稀释过后的止血药剂,却是完全能将那酷刑保持在最开始的承受度,甚至本身就是酷刑的一种!
“兹兹~”
将那半桶淡红色的液体泼洒在玄归身上后,一阵烤肉一般的兹兹声不断冒起,伴随着的还有一阵阵白烟!
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就好似是被烙铁烙过一般,结出了丑陋的血痂!
被挂起来的玄归身体也剧烈颤动了起来,带着铁链都发出了啷当的声音,喉咙底部也发出了沙哑的闷哼。
一边随意的用大勺泼洒着这种液体,沙撒罗嘴里还不断地说道。
“知道吗?其实我的天赋也是相当好的,只是前半生的经历耽误了我,借助那瓶优质洗礼药剂,我成功的觉醒了我血脉中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天赋,均衡之力!
配合我本来就使用的双刀,简直是如虎添翼,刚刚跨入职业阶两个月,上一次的交手就已经能够击败早早步入一星的老牌强者了,作为多年的老朋友难道你不应该祝贺我一下?
甚至家主大人都说了,如果我从你身上得到了相应价值的物品,等到我们成功压下城主府掌握了斯坦罗赛城后,就助我单独设府成立家族!你怎能害我?”
一边说一边泼洒着药剂,听着耳中传来的兹兹声与闷哼,沙撒罗原本就刻薄的表情变得愈发狰狞了起来,似乎一切都是玄归的错一般。
“优胜劣汰物竞天择!你们这些古老的血脉已经不适应眼前的时代了!就像城主男爵的罗森家一样,必然是要成为我们崛起的养分,怎么如此不识时务?”
似乎是渐渐失去耐心的沙撒罗将手中木桶重重丢弃到一边后,咆哮似地说道。
随后从刑具之中抽出了两根细长的钢针,狞笑着。
“都是男人,我自然知道我们身上到底是哪个部位最脆弱,只是考虑到有可能会活生生痛死你一直犹豫,不过现在看你也没剩多少口气了,是时候让你尝尝穿弹丸的滋味了,放心,一旦坏了我会用止血剂帮你捂住的,哈哈!”
似乎知道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刑罚了,一直闭口不谈的玄夜,也终于开口用一种沙哑的声音虚弱地说道。
“吾儿会替我报仇的……”
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笑话一般的沙撒罗,笑得甚至放缓了两步。
“哈哈哈!就你那脑袋不灵光的蠢货儿子?我还巴不得他快点出现!这种废物就算多一千来一万也是废物!抓住他就能让你们家真正绝后了,你就是你们先祖的罪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