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渐亏凸月,夜色撩人,月色如水,地上浅浅一层银辉。
阮时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很柔软的声音。
她在讲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霍胤笑了一声:“你妈妈送你一副墨镜?她真不会挑选礼物,你喜欢什么,我送你喜欢的。”
阮时颜翻了个身,声音很小,房间隔音差,她不想让保姆知道这么晚了她还不睡觉。
“没什么想要的。”阮时颜小小打着哈欠,“就是不喜欢墨镜,谁会把墨镜当成礼物送人,一点都不好玩。”
阮时颜也不是一味的好脾气,也会想找人倾诉,说自己的不开心。
眼下白诺没有在她的身边,她只好和霍胤诉说。
说完了之后,阮时颜也觉得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挑剔,就是觉得,送我一副墨镜,就像送双臂瘫痪不能动的人一瓶指甲油,虽然手还在,能涂指甲油,但就是让我膈应。”
霍胤觉得好笑,这么小的事情,也值得她生气,她的生活真如一潭水,平静无澜。
“没想到,颜颜也有小脾气。”霍胤道,“霍大哥以为你从不生气。”
阮时颜:“……”
阮时颜想了想:“你不会理解,就像我不理解你们大人,明明已经很有钱,衣食无忧了,天天还在外面工作,都不多陪伴自己的家人。”
她是在吐槽阮锋,阮锋从前就是个工作狂,工作特别认真,出差也多,阮时颜失明这段时间,他才天天按时回家。
霍胤确实不懂女孩子细腻的想法,觉得有些大惊小怪。
不过,阮时颜确实很可爱,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特别可爱。
霍胤第一次和女孩子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
她平常这个时候就睡着了,今天也不例外,和霍胤说话的时候,一直打哈欠。
霍胤道:“是不是要睡了?”
阮时颜“嗯”了一声:“特别困,霍大哥,我要挂啦。”
“要不要给霍大哥一个晚安吻。”
阮时颜想起那天霍胤落在她手背上的一个吻,温柔又纯洁。
就像他一般。
她又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声音软软的:“亲亲霍大哥的手,好了,霍大哥也去睡觉。”
霍胤的眸色幽深,抖了抖手中的烟:“好,改天霍大哥找你讨要。”
阮时颜把手机放在了床边,自己卷在了被子里,又睡着了。
第二天晚上,阮时颜依旧和白荟还有白诺一起出去。
白荟很少陪阮时颜出来,她平常比白诺还粗心。
阮时颜刚出生的时候,白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母亲,把阮时颜丢给保姆看管,她出了月子照常工作,下班后和同事一起逛街玩乐。
在白荟看来,阮时颜还是个小孩子,没想到转眼间,她就要十八岁了。
白诺上次不小心把阮时颜给弄丢了,这次紧紧抓着阮时颜的手,怕再把阮时颜给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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