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雅是北大出了名的才女,外国名著看过不少,对书中男主角单膝跪地,给女主角送上象征承诺和爱意的戒指,早就心向往之,可国内并不流行这个。丈夫陈慕西对感情虽算不上木讷,可也决不是书上那种浪漫的人,林舒雅也就只能透过文字憧憬一下,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遇到这样的一幕。
林舒雅先是惊讶,惊讶过后就是巨大的喜悦,喜悦过后,胸臆间忽然间涌出掺杂着感动、难过和委屈的等等情绪,这激烈的情绪波动,让林舒雅不由的湿了眼眶。
“好好的,怎么又哭了。”陈慕西站起身,伸手替林舒雅擦了擦眼角的泪,有些无奈的说。
林舒雅吸了一下鼻子,气的捶了一下陈慕西,埋怨的道,“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怪你,干嘛说的这么煽情!”
陈慕西只得妥协的说,“好好好,都是怪我,那林妹妹你也快别哭了,你再哭,这就是你今天的第三场哭戏了,你这么下去,都可以安排你去哭长城了。”
林舒雅又推了陈慕西一把,怒道,“你故意气我是不是?不懂不要乱说话,你好好的,我干嘛要去哭长城!”
“我说错了,林大小姐,既然我好好的,你就不要掉金豆子了,咱们家不缺钱,不用拿你的眼泪换钱来贴补家用。”陈慕西笑着好言好语的哄道。
林舒雅重重的吸了吸鼻子,“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一边,没吭声。
陈慕西拿起桌子上的卫生纸递给林舒雅,说道,“给你,擦擦鼻涕吧,可别一会儿笑出鼻涕泡出来。”
林舒雅怒,刚刚心里的感动全没了,伸脚就朝陈慕西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踢了过去。
陈慕西麻利的躲开,毫无所觉的继续笑着说道,“怎么?被我说对了,恼羞成怒了?这个你放心,就算你真的笑出鼻涕泡来,我也绝对不会笑话你的。”
“陈慕西,你再说,再说我就…”林舒雅拿着卫生纸,一副随时打算让卫生纸来个自由落地运动的打算。
不等林舒雅说完,陈慕西就收了笑,接过差点被林舒雅抛弃的卫生纸,说,“别气了别气了,开个玩笑就生气,刚才你那么捣乱,我都没生气呢,快把眼泪擦擦,咱们来跳舞。”
林舒雅这才接过纸,跑到离陈慕西远一点的桌子旁,使劲的揩了鼻涕。然后一抬头就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脸上红晕未退,头发因为刚才在床上的翻腾有些乱糟糟的,衣服也并不整齐干净。
转头再看陈慕西,上身一件针织毛衣,里边的衬衣领口散开着,裤子笔挺,头发微有些凌乱,整个人倒也不使随意。
林舒雅再反观自己,简直是糟糕透了。
“傻站着想什么呢?”陈慕西走上前,摸了摸林舒雅的头发问道。
林舒雅朝后退了一步,一转身就朝卧室跑,还边说道,“你等我一下,我换一件衣服再和你跳舞。”
陈慕西伸手阻拦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林舒雅一溜烟跑进了卧室,然后卧室门也关上了。
看着座钟上的时间已经指向了十点四十分,陈慕西抚了抚额,坐在了沙发上,端起桌子上的红酒一饮而尽,他刚刚已经说的那么明确了,他们今晚的重点不是跳舞,是…陈慕西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有点衰。
“好了!”过了一二十分钟,在指针指向十一点,陈慕西已经开始犯困的时候,林舒雅终于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来,笑吟吟的说道。
陈慕西闻声转过头,就看到林舒雅头发整整齐齐的梳成了一个发髻在后边,身上穿了一身桃红色旗袍,明丽中又添了一丝温婉,和平时看起来很不一样。
陈慕西从沙发上站起来,顺手拿起上边自己的黑色大衣,走到林舒雅身边时,给她披在了身上,说,“很漂亮,什么时候开始穿旗袍了?不过,外边在下雪,你这么穿也太少了。”
林舒雅抱住陈慕西的脖子,扬眉笑道,“你不是要跳舞的?跳着跳着就热了。”
陈慕西笑着摇摇头,伸手环住林舒雅的腰,俯身在她耳旁低低的说,“或许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耳畔的嗓音沉澈好听,说话间带起的热气让林舒雅心脏猛跳,可林舒雅在心里忍不住高叫“这厮出了趟国,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脖颈旁的轻痒让林舒雅拉回了思绪,缩了一下脖子,说道,“慕西,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想起翻译那本书吗?”
“为什么?”陈慕西带着林舒雅跟着音乐,慢慢的挪动舞步,问道。
“当我看到上边写,‘男人的极大幸运在于,他不论是成年还是小时候,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不过这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
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步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她不被要求奋发向上,只被鼓励滑下去到达极乐。
当她发觉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已经为时已晚,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这段话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让更多的人看到这本书。”林舒雅纯熟的背出一段句子,说道。
“嗯,你这么想挺好的。”陈慕西说。
林舒雅说完,就觉得不大对景,生怕陈慕西多想,急忙又道,“我不是说你对我不好,就是当初我看到这段话,然后恰好还有身边发生的一些事,突然有点感触。”
看林舒雅着急解释的模样,陈慕西眼里闪过笑意,脸上却露出失望之色,说道,“是吗?可你这样子分明就是嫌弃我,还有今天那个什么王编辑,很显然就是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