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慕西没说这个话题,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舒雅,等以后结婚的话,我可以和单位打申请分房,到时候应该能分到房子。你在农场,来回不方便,而且顾老还有我父母都是在市里,咱们的生活圈子都在市里,你是怎么打算的?以后你是继续留在农场,还是试着在城里找份工作?”
“工作哪是那么好找的,你不打算和叔叔阿姨住一起?”林舒雅有些惊讶。
陈慕西无语的问,“我家还有地方住人吗?当然得分开住了。”
“怎么没有,我好几个朋友家里十几平米的地方,就挤住了一大家子人呢,你家大多了。而且你们知青办有房子分吗?这样对你会不会影响不太好?”林舒雅问。
陈慕西摆摆手说,“结婚申请分房子很正常,没事。我打听过,房子肯定能分到,就是不知道好不好了。”
“哦,”林舒雅想了想说,“我先在农场上班吧,要是找到合适的工作了再换,直接辞了,万一要是没找到新工作,连工资都没有了。”
既然林舒雅这么说了,陈慕西就认同的点了点头。
陈慕西和林舒雅按部就班的相处着,间或讨论下关于结婚要准备的东西,时间不紧不慢的过着,而七月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月份,如同七月的天气一样,月初的噩耗之后,平静了没几天,在七月二十八号的夜晚,在人们都在熟睡的时候,许河市的地面轻微的震动了一下。
按照陈慕西的睡眠质量,那是一闭眼直接到天亮的人,却在二十八号半夜的时候被煤球的叫声还有它的狗爪强行扒拉醒了。
打开枕头边的手电筒,看到闹钟时间是三点多,陈慕西揉着眼睛,说,“煤球,大晚上你不睡觉干什么呢?”
煤球只是汪汪的叫着。
“哥,你赶紧把煤球赶出去吧,大晚上的不睡觉,叫的吵死了。”陈小北一咕噜坐了起来,顶着一头乱发说。
“煤球,别叫了,再睡一会儿天就亮了,你想出去玩再出去。”陈慕西摸摸煤球的头,打着哈欠说,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自己仿佛被晃了一下。
陈慕西抚了下额头,叹气道,“煤球你别叫了,叫的我头都晕了。”
“我也晕了,煤球你快别叫了。”陈小北也说。
可煤球继续叫着,陈慕西皱眉,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煤球不大对劲。
“二哥,刚才是不是晃了一下呀,我感觉刚才床晃了。”陈楠楠也早就被被吵醒了,这事开口说道。
“你们几个别睡了,赶快去院子里,刚才那是地震了一下。”这时,陈建翎拿着电灯站在门口,对三人急声招呼道。
“啊,地震!”陈小北一惊。
有了这个认知,兄妹三人都跳下了床,连鞋子也不顾上找,就飞快的跑出了屋子。
“地震之前一般会有小震,你们别怕,都去篮球场那的空地待着,那里附近没有建筑。”黑夜中,陈建翎冷静的声音,对儿女们说。
然后陈建翎就去厨房找了铝盆,大声敲着,喊醒楼上楼下的邻居。
陈家住的房子,楼上楼下的都不怎么隔音,不少人都睡的不是特别熟,煤球的穿透力极强的叫声不少人都听到了,也感觉到了轻微的晃动,刚听过云南地震不久,不难想到这是地震,已经有人拿着手电筒,冲下了楼,又听到陈建翎的喊声,下楼的人,就也加入到了叫醒人的行列中。
没一会儿,附近的人都醒了,聚集在空地上讨论着关于地震的事,到天亮之前,又有一次比上次还小的晃动,但这也足够让所有人相信,的的确确是发生了地震。
许河市地处平原,历史上没有发生过大的地震,可人们还是恐慌,当天工厂都没有上班,人们都聚在房子以外的空地上。
在中午的时候,才得到消息唐山发生了地震。
接下来的几天,人们都不住在屋子里了,正好天也热,拉个席子,往空地上一放,就睡在外边。
在晚上的时候,街头空地上,街坊邻居的都露天睡在一起,因为聚的人多,大家就摇着蒲扇,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女人们闲聊家常,男人们下棋侃大山,又有小孩子跑来跑去的玩,成了每晚的街头一景。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通过广播,噩耗接连传来,伤亡人数俱日增加,喻俊桥所在的武装部抽调了一部分人去参加救援,普通民众开始组织捐物、捐款。
心惊肉跳的听着广播,陈慕西有种巨大的无力感,如果不知道事情会发生也就算了,事先知道会发生,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发生了,这种什么也做不了的感觉,太糟糕了。
“捐这么多?你以后不过日子了?你现在不是处着对象快结婚了?不结了?”李主任看着陈慕西捐的一百块钱,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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