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纪梵总觉得陆瑾沉这状态不对,他有些担心地喊了一声:“哥。”
“带子殊上去。”陆瑾沉冷着声音重复了一遍。
纪梵心里一惊:“哥,交给警察就好,你别动手。”
一旦陆瑾沉动了手,被反咬一口,事情就越来越难收拾了。
“我知道。”
“楼上有药,带他去擦一下。”
何子殊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被纪梵拉着往前走。
身上是陆瑾沉的衣服。
带着陆瑾沉的温度和气息。
烫在脊骨的伤痕上,疼,还带着一点细微的痒。
没走出去两步,何子殊就拉着纪梵的手停了下来。
他总觉得,一旦自己离开陆瑾沉的视线,那人就会没了顾忌。
那种预感强烈到近乎真实,让他觉得害怕。
何子殊回头看了一眼陆瑾沉,摇了摇头:“不能走,我怕他出事。”
纪梵挣扎了片刻,也停下脚步。
只是还有些后怕地把何子殊护在身后。
那人撞得跟散架了似的疼,倒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了。
听到脚步声,他才费劲地扭着脖子抬起头来,就看到陆瑾沉逆着光,朝他走来。
顶头明明是苍白的冷色,影子却覆在地上,凝成浓重的铅黑轮廓。
陆瑾沉微微屈膝,半蹲下来,棒球棍立在左手,看着他。
他咽了口口水,借着上涌的酒劲,梗着脖子说道:“是他先动了老子的女人。”
他以为陆瑾沉起码会问个前因后果,可没想到,陆瑾沉却只是轻描淡写开了口:“碰到他了没?”
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那人微微一愣。
又被陆瑾沉周身的气势压着,扯着嗓子说道:“什么?”
陆瑾沉竭力控制住自己,情绪浓到顶,反而变得越发平静:“你拿这东西,伤到他了没?”
棒球棍一点一点靠近,贴在那人的颈侧。
陆瑾沉压得很重,几乎贴着那人的脉搏,冰冷的触感让酒瞬间醒了大半。
他这才意识到陆瑾沉是来真的,往后缩了缩脖子:“我、我不知道!”
陆瑾沉没回答,只是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半晌,冷冷地笑了,一字一字重复道:“不知道?”
那人直觉要遭,连忙开口:“我就想吓唬吓唬他,没想真动手。”
“真的!”
陆瑾沉站起身来,棒球棍随着他的动作,滑过地面,擦出粗砺的摩擦声。
紧接着,就是一阵猛烈的风声,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