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乃芯看没人吭声，更加得意。
桑妮却不紧不慢地笑道：“其实我也不在乎别人信不信。”
她这婊气冲天的样子，又一次把何乃芯气到了。
“你是没话说了吧！撒谎精就是撒谎精！”
桑妮没回她的这句话，反而嘴角扬起笑意：“上次我好像听你说，冯芷芙最讨厌戴假货？”
“废话，冯芷芙也用不着戴假货！”
桑妮目光落到她的手腕上，问：“我也好奇，你不是说上周跟冯芷芙去珠宝展了吗？怎么却戴着A货呢？你们去的珠宝展是卖A货的？”
她话一落，何乃芯脸色立马变了，手下意识地就捂住手腕上的手链，心虚之情溢于言表。
“你别不懂就在那乱说！”
桑妮可不会被她吓到：“我瞎说吗？或者让人来看看你手腕上的手链是不是真的？要不就冯芷芙吧，我们一起去。”
“对了。”桑妮定定看着她，“不知道戴假货算撒谎精吗？”
果然，何乃芯脸色变得更难看，特别是注意到班里几个相熟的姐妹的奇怪目光后，脸上更是挂不住。
她嘴巴依然很硬，拼命维持着最后的自尊心：“你看过真货吗？知道真货长什么样吗？什么都不懂凭什么污蔑我？”
桑妮直接上前拉住她的手。
“走吧，我们去问问冯芷芙。要是我看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
桑妮这么决绝，一点台阶都不留，何乃芯直接慌了手脚。
她不能跟桑妮去找冯芷芙。
破罐破摔，何乃芯大力挣脱桑妮的手，骂了句“有病！”，然后羞怒交加地坐回到自己椅子上。
她很希望大家不要再看向这边，但刚刚由她集合起来的人群，哪有那么容易离去。
几个之前被她在面前炫耀过的女生已经开始偷偷交流了起来。
“原来是假的。那天她还跟我们炫耀呢！”
“可不是嘛，说是珠宝展那天买的，我直接就信了。”
“也太虚荣了吧，该不会冯芷芙也……她们一起去的啊。”
“冯芷芙家里很有钱啦，不至于……”
何乃芯听着她们的讨论，脸都要绿了，但这变脸除了因为生气，更多的是羞辱。
这是她的死穴。
周末跟冯芷芙去了珠宝展，回来后有人问她有没有什么收获，她一时虚荣，就说了谎。
但她根本没有钱去买一件真的首饰来给大家看。
自从父亲被双规后，家里情况急转直下，她为了不让同学知道实情，担心会被看不起，平时努力冲门面维持小公主人设已经费尽了心思用尽了零花钱。
家里人也根本不会支持她花钱去买一条这么贵的首饰，哪怕这在以前，对他们家来说只是一笔微不足道的花销。
没了钱权，你会发现生活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是何乃芯近一年来懂得的道理。
最后，虚荣心驱使，她托相熟的人去买了A货，买回来后再在同学们面前享受被吹捧的感觉，只有那个时候，她才觉得世界还像家道中落前一样美好。
这手链，她也只敢在班里戴，在冯芷芙面前，根本就不敢拿出来，生怕会被看穿然后被嘲笑，甚至丢掉这个能让她重新接触上流阶层的朋友。
她根本没想到，桑妮会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