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在边谷战场一别,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啊,叶廖。”铁国公搬张凳子坐在叶廖的牢笼前,看着自己曾经的战友。
“嗯呐,多亏了您,这么深的伤口我还能苟活至今。”叶廖指指自己面颊上骇人的伤痕“但是,您大费周章把我带到这里,不是单纯为了和我叙旧的吧。”
“你,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做。”
“让事情的真相烂在肚子里,我知道,您大费周章派出亲信在边境挑起事端,无非就是想重新燃起战火,奈何陛下的搜查队进展神,您又不得不派出自己在边境队的手下,杀掉了我国边境搜查队,毁尸灭迹抹掉证据,但是低估了搜查队的战斗力,丧失一员亲信,如果顺着亲信身份查下去,查到您铁国公是分分钟的事,而且,调查这件事的可是希卡拉帝国的二王子。”
“但是我没想到啊,我原以为事情败露,没想到你带人清点现场掩埋尸体时候将那具尸体藏在最底部,那家伙临出前在身上设置了触式的陷阱,阴差阳错得在希普赛斯王子重新查验时候触了,你是怎么现我的。”
“徽章,你的部下即使在边境搜查队,徽章也是您领地打造的,徽章的材料以及纹路,可以确定是您的人了,我不得不帮你除掉可能知道真相的任何人,那个少年拿着徽章找到我的时候,我在一瞬间,动了杀心,可惜,这个少年着实难以对付。”
“叶廖,你本可以揭我,我做的可是叛国的大罪。”
“我做不到。”
“因为我们的交情吗?”
“不,为了希卡拉帝国。”
“吼吼,为了帝国嘛,帝国的荣耀这样的东西,我在战争结束的那一年就已经丢弃了,荣耀不能填饱肚子,不能拯救饥寒交迫的子民,更不能让死者复生,荣耀只有在战争时期才有他的价值。”
“如果是我站在你这个位置上,我也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吧。”
“是这样啊。”铁国公站起身,仔细端详着叶廖的脸“就让我用你的命,点燃这场战火吧,我代表领地里的百万军民,会感谢你的,叶廖总兵。”
“如你所愿,托尔。”
铁国公转身,关押叶廖的隔间铁门缓缓落下,铁国公背对着门口站了一会,像是做出了什么巨大决定一般,加快脚步,离开地牢。
“国公大人,抓到一名天门细作。自称是自由民。”
“细作?这种事还用我教你吗,查到就砍了。”
“但是,这个家伙,不简单?”
“嗯?”铁国公虽然心里着急为接下来的战争做好铺垫,眼下手下因为这种小事居然还来叨扰自己,实在是惹人烦躁,但是听说是身份特殊的细作,又正好关在这地牢里,只能亲自去看看。
徐杨正躺在自己的烂草堆上,摆了一地的好菜,和隔壁牢笼里的囚犯分着吃,两个人已经混成了兄弟,徐杨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撕开鸡肉扔给其他牢笼的犯人分享,狱警坐在入口把风,兜里是八枚蓝金币,值自己三个月的薪水。
“那个奇怪的细作在哪呢。”
铁国公居然亲自前来,狱警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连滚带爬站起来向铁国公行礼“国公大人!”
“什么味道!”铁国公皱着眉头细闻,汗臭骚气的地牢里居然飘出烧烤肉鸡的香味,地牢内人声嘈杂。
国公身边的亲卫立刻会意,提着剑就冲了进去,眼前是和地牢完全不相符的景象,犯人都在搁着牢笼喝酒划拳,徐杨本人正用着很大的声音和别人吹嘘自己的英雄壮举,地上散落着吃剩的串签骨头。
看见亲卫队进来了,犯人立刻压低声音,低下头缩在角落不再出声,就像是小学生看见了班主任一样。
唯独徐杨依旧滔滔不绝,手上高举一根鸡腿,旁若无人,对着铁国公的领地大放厥词。
亲卫队正欲阻拦让徐杨闭嘴,铁国公倒是饶有兴致得站着欣赏徐杨的“伟论”
“所以说!疑罪从无啊!而我被关进来的罪名是间谍细作,你们说可笑不可笑,就因为我进城接受那个什么魔法阵的检测,说检测不出来,就把我安了个罪名关起来了,还有王法嘛,还有法律吗!呵~tui!所以说这铁公领到处死气沉沉,一看就是治安混乱的城市,连个讲理的地方都没有,商业萎靡,治安混乱,官吏受贿,还有什么来着,反正就是脏乱差!等我的哥们,就是希卡拉帝国的二王子——希普赛斯知道了,非让你们铁国公给我当面道歉赔礼,呸。”徐杨讲到兴奋处,手舞足蹈,完全无视了其他犯人对自己的示意。
“看来,在你眼里,铁公领比你的国家真的是一文不值了。”
“废话,在我家要是随随便便把人抓起来,也没有证据,就说人是敌国细作,别说赔礼道歉了,当地的领导,‘领导’就是你们的领主意思,领导革职,办事的处分,我要是上诉的话,还能捞到不少赔偿,所以说法制,民主,你们这是一样不沾。”
说这话,徐杨回过头,看见自己牢笼前站着的黑甲武士以及一个和叶廖差不多壮硕,但是头已经花白的老头。
“你谁啊?”
“大胆!在你面前的是铁公领,拉普拉斯城城主,尼布斯基-托尔大人,铁国公!”黑甲武士虽然看不清面罩下的容貌,但是出鞘的剑刃把徐杨的心照寒了半截。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法制,民主具体指的是什么,但是听起来有点政治意味,年纪轻轻的也懂政治?还有,你说你和二王子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