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了一会,安宁还是忍不住把目光落到了卫野的身上。
他静静的站在那,看上去却并不平静,整个人显得有些矛盾。
似乎在高兴,又好像在失落。有一些期待,但又更像是在失望。
安宁觉得有些奇妙。
把打架当吃饭,活的这么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也会出现这样复杂的情绪啊。
感受有道目光注视着自己,卫野朝她看了过去。
四目相对,他很快收回目光。又朝场上的程何稚看了一眼,低了低头,朝教学楼走去。
走到了教学前的水池边。弯下腰,掬了一把水扑到脸上。再直起腰来,他身边多了一个人。
安宁长发绑成双马尾,被运动服掩住身材,只显出修长的腿。她双手背在身后,几步外安静站在那里,注视着他。
“干嘛?”卫野抹掉了脸上的水。
安宁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过去给他。
卫野接过纸巾,擦了擦脸,然后又看了她一眼:“怎么还不走?改变主意了?”
之前不是说要保持距离么。
“你刚才在想什么?”安宁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这么问道。
“……”卫野也同样不想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纸巾谢谢了。”他这么说着就打算绕过她往前走。
“程何稚踢球不喜欢吗?”安宁在他身后问道,“还是程何稚成为职业选手不喜欢?”
大概有点明白他的心情了。
无论做什么能可以在一起的朋友,到了现在,却好像站在了岔路上。
妒忌吗?
她其实并不是过来质问他的。
因为比起妒忌,大概更多的是孤独。
他所显露的孤独,让她有点没有办法视而不见,让她不由的就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
卫野脚步一顿,慢慢的转过身来。
她漂亮的眼睛就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澄净的湖水里映出了他的影子。
原本是想要否认的,可是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理解。
作为孤独惯了的人,安宁的确是理解他的。
越是孤独的人越是害怕孤独。
有人陪伴多好,谁都不想要放手的。
常常在程何稚家留宿不回家也没有关系的这个家伙,家里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但他总有一点好过她,那就是有个至交好友。
所以很难放开手吧。
“阿稚他……”卫野对她说道,“这个学期结束,就要去足球学校了。”
去足球学校,专攻足球,进行系统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