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已经拿过了拐杖,撑着身体就要往前一步一步的移动,这才刚几天,他用拐杖的动作还很不熟稔。
池烟看不下去,走过去,“等明天请护工来。”
“护工?”
林燃一脸“你不如杀死我得了”的表情。
站在林燃角度想的确是令人难以接受,但现在不是没得选吗,池烟更担心他在浴室里有个三长两短,搭上另一条腿,分外的碍眼。
但林燃身残志坚,即使拐杖用的实在不太顺手也依然拖着残躯往前。
“行了,”池烟也没打算阻拦他,刚想过去帮忙扶着点时,拐杖一偏,林燃整个高大的身躯往边上倒。
池烟动作敏捷,想去扶住他。
林燃几乎大半个体重挂在池烟身上,池烟往后踉跄两步,连带着林燃也往前倾过来,好在身后是墙壁,池烟退无可退借了力站稳了身。
身后是冷硬的墙,贴脸撞上的是林燃的如石头的胸口。
林燃手上的拐杖早已经丢了,反应过来时曲着手臂抵着墙,将两个人隔开了点空间,低下头问:“撞疼了吗?”
“还成。”池烟碰了下鼻子,还行,要真是做的这一下非没了。
池烟抬头,额头擦过他的下颚,视线不期相撞。
两个人本就靠的近,林燃手臂撑着墙留个池烟的就没多少空间。
林燃低着头,鼻息间是池烟洗过后的淡淡的冷香,近到池烟的睫毛根根分明,刚洗过的头发乌黑如墨贴着额头。
唇红齿白,大抵如此。
气氛渐渐有些不对起来。
四周静到林燃似乎能听见心跳声,喉咙里空的很,他想开口说点什么。
他想到那天晚上。
唇齿厮磨间,蔓延着淡淡的清甜的果香的酒味儿,几乎是下意识的,林燃喉结上下滚了滚。
“疼吗?”池烟看着他,问。
林燃声音哑的厉害,“嗯?”
“我问你腿疼吗,还是没感觉?”池烟目光下移,停在他打石膏的腿上,她不轻不重的踢了下,“不疼?”
林燃:“……”
他这时候才感觉到从小腿处蔓延而来的钝痛感,不算重,所以才会在一开始魔怔时没有感觉。
……
浴室里。
林燃行动不便,不能长时间站立腿也无法沾水,只好坐在浴缸边的大理石面上。
池烟无法将他一个人丢着不管,“头发我可以给你洗,剩下的你自己解决。”
“十分感谢。”林燃难得的真诚。
池烟接过了花洒,想着他这次伤让自己签到了齐家后,心里也不算太膈应。
林燃仰着头,下颚线与脖颈线条紧绷着。
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其实心早就像是被攒紧手里,却又在不停的一点一点的半大。
紧张到呼吸放轻,漆黑的双眸就那么看着池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