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言从不好争,更不会做奉承阿谀之事,他此番调侃说着,落在沧笙耳朵里,意义非凡。
大树底下好乘凉,不仅仅是她石族,还有第三天与第七天。乱世之中,唯有这四天始终不再卷入纷乱战火之中。
事情发生在眼前,习以为常,便忘了深究里头的含义。
……
三月十二,落日雪原仍是飘扬着纷飞的大雪。
沧笙走出十方镜,同虞淮到她要前往第一天采摘一些盛放的佛莲回来。
银装素裹的雪原,看着冰冷又柔软,沧笙独自一人在漫天大雪中前行,衣袂翻飞,风雪模糊了前路。
走着走着,忽而停下,在风雪中看看回望,远眺十方镜的轮廓。
冰绒花一闪,沧笙披戴着雪色的斗篷,整个消失不见。
……
百余年前,秽土的封印被帝君强行破开,无视九天所有大帝的愤慨,一意孤行地引发了十一天绵延至今的战乱。
沧笙至今拿不准,他这样做是单纯因为自个要向莲帝复仇的喜恶与世间大定准则的统一,导致他一举两得的举措。还是因为这个缘由里头,有一个她的存在,毕竟守世原该是她的责任,这是避无可避的。
虞淮从来就不是什么博爱无私的帝君,他的道德标准在哪谁也说不清楚,不然父神也不会想方设法欲要抹消他。好比方说你可以猜度他忽而有了济世的慈心,干了桩拯救世界的大事,但不要企图这慈心可以永存,只需要在他偶尔干好事的时候赞扬他即可。
也正是如此,即便他给十一天内带来了炼狱的战乱,无人能理解他平衡十一天的意图。这么多年的仗打下来,还从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他,身为帝君,不够仁慈的。
世人知晓,帝君破开秽土是想要向莲帝复仇,这一个理由就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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