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村的肉食大宴举办的热火朝天,全村上下无论老小都积极参加,每个人至少都分到了一口香喷喷的肉食,这在乱世,可是无法想象的,饥饿与贫穷,才是乱世的真实写照。
从这也看得出来,赵老爷子也是已经做好了及时行乐的准备,这一晚不仅仅是肉食,还有用粗糙的手法酿制的粟米酒,没有通过蒸馏和精确过滤的浊酒,足足搬出来了十几坛子,听起来少,但却是整个野山村的全部库存了。
从未品尝过酒为何物的李长生,在旁人的怂恿之下小尝了一口,只觉得其苦涩辛辣酸各种味道夹杂,根本无法下咽,便推辞了过去,只是美美的吃了几碗肉喝了一碗肉汤,随后便倚在一旁看着眉飞色舞,唱着不知名歌谣的野山村民。
“李少侠”
迎面走来一名汉子,看起来也有三十岁余,李长生向他一拱手“这位大哥你好。”
汉子楞了一下,也随着李长生的样子抱拳拱手“李少侠你好,我是赵老爷子的长子,赵兴禾,同时也是现在野山村的少村长。”
李长生点点头“原来赵老爷子是村长,难怪。”
眼见李长生没有什么说话的意思,赵兴禾主动问道“不知道李少侠是从何而来,想要前往何方呢?”
李长生刚要开口,但又想到老爷爷的交代,无论如何都不准提起李家村,于是微微一笑“我立志游历天下,想去见识见识十万里之外,大汉国的风光。”
“呀,赵哥,原来你在这儿,走走走,咱们喝酒去,难得村长大人这么阔气,这一次终于不用偷偷摸摸的喝了。”
突然来了两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将赵兴禾拉走,李长生看了他们一眼,就将眼神投向了不远处一名已经酩酊大醉,酒气熏天的醉汉身上,慢慢的向他走了过去。
虽然李长生阅历不足,但不代表他是一个傻蛋,赵村长的对于他的态度实在是热情的不正常,而且从白天到如今的入夜,整个村子对于白天时所说的野狗寨俱皆只字未提,这种不寻常,已经引起了李长生的警惕。
“在下李长生,请问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一时也没想到该怎么切入话题,但又不想事事依赖脑中的老爷爷,只能咬咬牙,干巴巴的询问。
“李…李长生?我们…我们村子里,嗝~也没有姓李的啊……”
醉汉醉眼朦胧的看了眼李长生后,拍了拍脑袋傻笑着“哦,原…原来是李少侠啊,听说你不喝酒……嗝~~这怎么能行呢?也许明天野狗寨打来,你就……呼~呼呼~~”
话都没说完,酒气上涌的醉汉顿时呼呼大睡不省人事,李长生听了个一半,内心惊怒交加,没想到明天野狗寨就要打过来了,而听醉汉的意思,明天赵村长肯定会把自己跟他们绑在同一条船上。
本想当场就走,远离这处是非地的李长生想了又想,低声的呢喃“老爷爷肯定不希望我见死不救,他从小教育我需要帮助弱小,如果在这关头走了的话……”
“算了,就此一次,我姑且当做不知晓,明天帮住打退了野狗寨,我就继续前往大汉之路,不再理会这个村子了。”
想通的李长生继续看着村民蹈歌蹈舞,一个人静静的摩挲着手中的生铁刀,轻轻地问了自己一声“明早野狗寨攻来,我真的能够全身而退吗?毕竟他们不是野兽啊。”
……
次日一大早,村里诸多壮汉村民还没从昨晚的纸醉金迷中醒转,李长生便被一阵阵马蹄声和喊杀声吵醒。
咕噜一声,昨夜本就因为心烦意乱没怎么睡眠的李长生一下子爬了起来,将那件麻布外衣套在了身上,随意绑起长,把生铁刀绑缚在腰间,右手提着猎弓身上背着箭筒,迅地跑出村长为他安排的房间。
十几名骑着正宗马匹(于李长生而言,只要不是骡子骡马,就是very正宗的马儿了)的山贼,衣衫褴褛,有的裹着动物皮毛有的甚至连衣服都不穿,手中或拿着结满暗红血痂的刀剑、或拿着挂着几块腐肉的铁棍狼牙棒,此时正嗷嗷直叫的驾马冲向了村庄方向,煞是可怖。
“小长生,拉弓搭箭把他们射下来,快。”
脑中的老爷爷突然出声催促,李长生也不敢多做犹豫,弯弓搭箭一气呵成,强大的臂力直接将长弓拉成了的满月,松手。
咻。
破空声响起,同时猎弓的弓弦也因此嗡嗡作响不停地颤动着。
噗。
不过眨眼之间,那根木矢就穿越过五六十米的距离,削的尖锐,连野猪都能射杀的木矢顺利地穿过一马当先的山贼胸膛,一道血箭飞射,山贼惨叫一声翻身坠马,被紧跟在身后的马匹一踩踏,顿时血肉模糊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