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求求您饶了我吧,我的老爹老娘都需要我照顾啊……”
李长生不停的在泥土地磕头求饶,转眼之间浑身都是泥泞也恍若不觉,心中的惊惧已经令他根本不敢做多余的动作。
恰好此时扛着锄头路过的李大爷看到李长生如此,顿时吃了一惊,赶紧跑到李长生的身边将他拉了起来“长生,长生啊,赶紧起来,你在做什么?”
李长生看到李大爷,顿时哇的一声,抱着李大爷的大腿哭喊道“李爷爷,我、我脑袋里头有个人在说话,他说他…他说他就住在我的脑子里头。”
“什么?!”
李大爷手一软,锄头掉落在地,也顾不得‘吃饭的家伙’了,赶紧将李长生抱了起来,健步如飞的跑向了李四的家中,恰好此时夕阳西下,李四等人也已经回到了屋子,对于自家调皮的捣蛋鬼到处乱跑乱玩,也是不以为意。
‘砰’
破旧的木门被李大爷一脚踹开,李四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李长生浑身泥泞的被李大爷抗在肩膀,顿时就慌了,还以为李长生生了什么意外,声音都有些颤抖“李叔,长生…长生他……”
啪嗒。
李长生被李大爷放了下来,他顿时嗷嗷的站起来抱住李四的大腿“爹,阿爹,救我……”
看见李长生没事,李大丫李四夫妇不由松了口气,李大丫上前抚摸着李长生的头顶温和地问道“长生啊,你不要哭,跟阿娘说说是怎么回事。”
呼,呼~
李大爷疯狂喘气,今年五十多的他,扛着李长生这么个七八十斤的大孩子跑了十几里路,差点就累得当场去世,可现在李长生受惊过度,话都说不利索,他也只能哆哆嗦嗦的说道“小四、大丫,这次坏了,长生中了邪,他说他脑子里有个人住在里面……”
“什么?!”
李四李大丫震惊,李大丫更是捂着嘴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李四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将李长生的脑袋给抬起来“长、长生,你…你李大爷说的是真的?”
“嗯、嗯”
李长生依旧在啜泣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够闷哼着点点头。
夫妻两个对视了一眼,脸上布满了阴云及绝望,呢喃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段时间,李大爷缓过气来了,摸了摸李长生的小脑袋说道“小四,大丫你们先别伤心,我听说咱们袁国有一名神婆很是厉害,许多小孩子受惊、中邪只需要被她拿着木剑一指,然后捏着黄符念着咒语,咒语就能够凭空燃烧,随后小孩子喝下符水就轻易的药到病除,我觉得你们可以将长生给送去国城(县城)给神婆瞧一瞧,看看能否解决掉住在长生脑子里的妖邪。”
李大爷这一话语让李四夫妇眼神中的绝望消散,咬咬牙,李四抓住家里仅有的两只野山鸡以及一些留存准备过冬的粮食,收拾了包裹,就踏上了数公里外的国城之路。
……
崎岖的山路,薄薄的布鞋,经过一夜的爬涉,他们一家子终于来到了国城之外,此时的他们也是有些惨不忍睹,脚底下的布鞋直接报废,流出了丝丝鲜血。
可是夜间的国城城门是不对外开放的,一家三口只能够紧了紧衣裳,在城外的一个小土洞里艰难的挨过一宿,次日清晨醒转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是密密麻麻蚊子嘴儿亲出来的‘印记’。
辗转反侧,终于找到了神婆所在,恭敬地奉上了野山鸡和粮食,又跟神婆说了一下李长生的症状,神婆很专业的拿起一张黄符贴在了李长生的额头,然后转头跟李四及李大丫解释道“这道灵符,是玄天真君赐予老身的辟邪灵符,若是普通的山精野怪,在这张灵符的震慑之下,若是不及时逃之夭夭,定将会将其打的魂飞魄散……”
话音刚落,灵符骤然燃烧起来,吓得李长生哇哇乱叫直接将灵符给打了下来,神婆也同时神色大变,一脸的讳莫如深的样子。
这等变故,惊得李四夫妇连连询问是何事,神婆眼神挣扎最后叹了口气“住在令郎脑中的,可不是普通的山精野怪,至少也是魑魅魍魉这种大妖邪,就连玄天真君赐下的辟邪灵符都被其损毁,老身要对付它,也是无能为力。”
“那如此,小长生他岂不是……”
李四眼眶都红了,嘴唇哆嗦着,不敢继续问下去,李大丫早就抱着李长生在李四的怀里泣不成声。
“也罢,老身已经苟活了六十几载,时日无多,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保令郎平安,以求玄天真君日后能够看在老身的苦劳,赐老身一丝半点的仙职,我也就无憾了……”
神婆仿似下定决心一番,转身入了屋中,再出来时,左手持八卦黄铜镜,右手掌黄铜摄妖铃,这副专业的样子及舍己为人的精神,直感动的李四一家连连叩头称谢“多谢神婆娘娘施救,日后我们一家年年都会为您献上瓜果食粮,以谢神婆娘娘对长生的再造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