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皇始终是君,而欺君罔上,则是最最要不得的四个字。
谢初笑了:“你要在这里跟我翻旧账吗?这可不是什么好脾性啊,公主,做人要大度。”
“对你不需要。”沈令月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说这些!总之,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不要紧,但若想就此欺瞒父皇,那是万万行不通的,父皇他生平最厌恶欺君罔上之人,纪鸣容就是这么被他罢了官的,你难道不记得了?”
“我当然记得。”谢初道,“而且我对陛下一直都忠心耿耿,所以我只是死咬着不对陛下开口解释而已,并没有想要欺瞒他,我可不想在被人陷害之后又被安上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我爹回来会打死我。”
“可是父皇的耐心是有限的,”沈令月道,“你再这么吊下去,难保父皇不会对你信心尽失。”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谢初低头看着她微微笑了,“谢家世代忠臣良将,我不会让它就这么毁在我手里的。”
见他都这么说了,沈令月就知道她再说别的也都无济于事,只得道:“好吧,你执意如此,我也不拦着你。只是表哥,这件事情不同寻常,你行事前一定要再三思虑,千万别中了他人的圈套。”
谢初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
“那我就回去了。”估摸着一炷香的时间差不多到了,沈令月便开始道别起来,“表哥,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千万不能有什么事。”
谢初嗯了一声:“今天的话,还请你瞒着陛下,不要对陛下提起一个字。”
沈令月在心里应了,口头上却道:“看我心情吧。”他让她担惊受怕了这么久,她小小地报复一下总不过分吧?
谢初显然明白她的心思,不由失笑地摇摇头。
他笑着看向沈令月,眼神温柔:“好好休息。”
沈令月又红了一下脸,嘴上却不肯露怯半分:“要你提醒么?”说罢,快步转身离开了。
谢初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他才收回了目光,靠着栏杆微微仰起了头。
沈令月说的没错,有些事他的确不好掺和,因为这很危险。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既然选了娶她,早晚有一天也会趟这摊浑水的,早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