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敛了眸,抽出了被沈令月握着的双手,转身走到一边:“……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
“我不需要知道?”沈令月一愣,没想到谢初会这么冷淡地走开,一时有些不可置信,“表哥,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孟邑王子生死未卜,父皇连夜召集三司会审,还死了一个孟邑的使臣!要是一个不好,你就是刺杀他国来使的重罪,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沈令月差点被气笑了:“知道你还这么说?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见你一面求了父皇多久?好不容易才求得父皇松了口,赶来这里见你一面,你就对我说这些?”
谢初没有回答。
而他的沉默显然加深了沈令月的怒气:“表哥,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一个人半夜潜入典客署也就算了,为什么不管是三司会审还是父皇亲自来审问你,你都什么也不肯说?难道你真要认下刺杀孟邑王子的这个罪名吗?”
谢初转过身:“当然不是。”
“那就把话都说明白!”
谢初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言语。
沈令月深吸了口气,试图平复激动的情绪:“表哥,”她上前一步,和缓了神色道,“你不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谢初笑了一下,时明时暗的灯火之下,他这个笑容竟显得意外的好看,透着几分恣意潇洒:“就当我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谢初!”
“我知道。”谢初赶在沈令月发怒前截住了她的话,“你来见我,一定花费了许多功夫,可是……”他抿紧了唇,“我现在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会不好说呢?”沈令月摇摇头,“表哥,你为什么要夜探典客署,又为什么要潜入孟邑王子的房间,这些都没什么好说的吗?——就算这些你都不愿意说,那是谁在昨天晚上意图刺杀孟邑王子,你总能说一说的吧?”
谢初闭了闭眼:“刺杀苏力金的是一批黑衣人,很显然是听命于人的死士,他们都蒙着面,我连他们长什么样都没看清,能说什么?”
见总算是让他说了点实话,沈令月心头一松,“自然是把这些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三司他们,或者是父皇。”她道,“查清那个黑衣人的身份是他们的事,与你无关。”
然而在下一刻,她就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一批?……表哥,你是说有一批黑衣人在昨晚去刺杀孟邑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