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月轻快道:“好了,既然表哥都说了实话,那我再藏着掖着也不好。”她说着,又上前半步,两人本来离得就近,这么一来,更是只剩下咫尺之遥,谢初想要后退,但被沈令月的话给定在了原地,“你实在太笨啦,表哥。纵使那一天获得头筹的人不是你,可我依旧不会喜欢上其他人的。你怎么也不想想,长林宴每年都会举办,其它大大小小的宴会更是数不胜数,每一次都有人胜出,获得魁首,如果每一个胜者我都要喜欢,那我岂不是每举办一次宴会就要换一个喜欢的人?我是这么水性杨花的人吗?”
“可这次不同,”谢初喃喃道,“这次是陛下娘娘特意为你举办的——”
“这是谣传!只有你这么笨的人才会相信这种话!难道没有人告诉你长林宴是用来干什么的吗?是给父皇用来选拔青年才俊的,是国之大事!若只是为了我一个人选驸马就这么劳心劳力劳财地举办这样一场盛会,不说那些御史言官会把折子堆得山高海高,就是母后也不会同意,我只不过是恰好来了兴致选你为驸马罢了,你怎么这么笨呐!”
又叹,“这世道真是不给女子一点活路,规矩是我们守,有什么错处也是我们来担,你们男子就好了,乐得逍遥自在,还能得一个桀骜不羁的美名。”
谢初心道若你还不算活得恣意,那这天底下就没有快活人了,一边道:“桀骜不羁可不是什么美名……算了,不提这个,你确实是在长林宴上选了驸马,那——”
“表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老实说,他不相信。
知道他闷葫芦的倔性又犯了,沈令月撇了撇嘴,也不等他的回答了:“算了,看你的样就知道你不信。可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的的确确是一见钟情,做不得假。”
谢初道:“你只是见我长得好看才一见钟情,要是我长得难看,你还会对我一见钟情?”
“这世上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怎么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呢?”
“……”
见他又一次无言以对,沈令月再度微笑起来:“表哥,你信不信,那一次若是顾审言拔得了头筹,我什么话都不会说,更不会选他当驸马?”
“……那要是其他人呢?”
“也不会。”沈令月道,“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我才站了出来,跟父皇进言,在大庭广众之下选了你为驸马。”
“只有你是特别的,表哥。”
这番话下来,说谢初心里没有翻江倒海,那是骗人的。
他看着沈令月,神情震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