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拍腿大笑:“都是跟朕学的!谁让她是朕的女儿呢,朕也不会取名,一想到那些字啊名啊什么的都头痛。”
沈卉自从宫女上呈了贺礼之后就一直微笑着保持沉默,直到皇帝说了这番话,她才笑着开口道:“父皇此言差矣,不说儿臣姐妹几个的名都以花朵儿为名,又好听又有意境,就是三姐的名字,父皇也不该说不会取名这话。纵观整个长安,也没有哪家的贵女闺名能和三姐相媲美呀。”
这话正说到了皇帝的心坎里:“常平这话说的很是。朕生平最满意的一次取名就是令儿的名讳了,不过那也是天时地利。你三姐出生在吉月夜晚,月辉明亮,月似银盘,百年难得一见,比中秋之夜的月亮还要圆上几分,想是连月仙也喜爱朕的令儿,因此朕便取了令月二字。”
“是啊,”皇后也对着沈令月笑道,“令月二字不仅合了你出生时的吉月之景,也是美好之意,足可见你父皇对你的疼爱啊,是从你一出生开始就有的。”
“女儿知道。”沈令月抿嘴一笑,又转头看向沈卉,道,“几天前八妹就闹着想要看我送给母后的贺礼了,当时不肯只是为了今晚能够一鸣惊人,还请八妹见谅。如何,这一份贺礼可没有让八妹失望吧?”
沈卉甜甜道:“三姐的贺礼一向都是我们姐妹之中最为出挑的,这么一幅惊世之作,自然要等到母后生辰当日拿出来才好。”
皇帝也笑,见母女二人一个袆衣庄重,一个月裙俏丽,赏心悦目之余更是心中欢喜:“今日令儿的这份贺礼献得好,朕大大有赏!”
“有赏?”一听这话,沈令月立刻把目光转到了皇帝身上,“父皇,你准备赏令儿什么?”
“瞧瞧,一听到赏赐两个字,你这耳朵都快竖起来了。”皇帝笑着指她,却没有明言要给什么赏赐,而是又看了画卷一眼,高深莫测道,“嗯,你的这一幅十二花月集,朕不再多说,总之,堪为画中极品。只是这上面的字又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朕,什么时候,朕的女儿能写这么一手潇洒有力的行书了?”
此话一出,众人心思各异。
只因这画卷上的题词笔划潇洒,下笔有力,起转承合间不像是一个女子该有的风格与力道,应当是出自男子之手才是。
三公主专门上呈给皇后娘娘的贺礼中竟有男子插手的痕迹,这……
谢初默默地盯着他面前案几上看,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天知道他那会儿在鸣轩殿时是怎么想的,居然直接就提笔在画卷上题了词,他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脑子被门夹了,怎么会犯下这么愚蠢的举动的?
他这半年时常受陛下传召,虽然并没有刻意在陛下面前写过大字,但是对于北越的用兵之法还是写过几本折子的,陛下只要有点心就能看出这是他写的字。
然后呢,陛下会怎么做?
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