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跪着的四个宫女身子一颤,却是半晌都没有人接话。
沈令月怒极反笑,连道了几声好:“看来本宫的话是不管用了?”
“……殿、殿下息怒,”惜容颤声开口,“并非奴婢不愿开口,只是、只是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昨天看着还好好的呢,怎么今儿早上就……就成了这幅模样了……殿下息怒……”
沈令月一下子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没用的东西!让你们看幅画都看不好!”
四女连忙磕头叩地,口称殿下息怒不迭。
沈令月深吸口气,强行使自己平静下来:“留香,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
留香伏地不敢起身,颤声道:“回禀殿下,是奴婢失职,昨晚将画卷收起后就没有再留心过,今早一打开,这、这画卷就成如此模样了……”又磕头道,“是奴婢的错,奴婢有罪,请殿下治罪。”
沈令月再问:“惜容,你呢?”
惜容磕头,说了和留香相差无几的话。
沈令月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呵斥道:“还敢糊弄本宫!本宫特意命你和留香二人带着几个宫女轮流守在雅莲居中过夜,为的就是看好这幅画卷,昨晚是你值夜,却出了这样的事,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实在不知!”惜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和惊恐,“奴婢看守不力,是奴婢的失职,还请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沈令月眉间一沉,还想再说什么,一名身形娇小的宫女却自殿外战战兢兢走来,小心翼翼地跪拜沈令月道:“殿下,已经过了辰时正刻,就快到巳时,该去娘娘那里贺生辰请安了……”
沈令月醒过神来,掐紧手心,强忍着怒意缓缓吐了口气。
没错,今天早上她该去向母后恭贺生辰,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好,这件事暂时搁置。”挥退那名宫女,沈令月重新转向留香惜容二人,“留香惜容,你们二人看守不利,有负本宫之命,是为失职,每人罚俸半年,杖责五下,可有异议?”
二女自然不敢,连忙谢恩领赏不迭。
“先别急着谢恩,”沈令月一扯嘴角,“这件事可还没完呢,此罚只为责你们二人看守不力,若是被本宫查出谁污了此画,抑或是伙同他人毁坏此画……你们应该知道的,本宫最容不得的就是那等子吃里扒外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