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说着话,一名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就自旁边交头接耳的人中走出,上前对顾审言作了一揖,道:“阁下可是集贤殿大学士顾大人?”又在顾审言应声后道,“今日能得见顾大人一面,实为我等之幸。想必顾大人也知晓了此处发生了什么,既然比试,便要比个心服口服,若由我们自己评判,那自然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谁的,不知顾大人可愿为我等评判一二?也能免了一场纷争。”
“这话我可就不愿意听了,”顾审言尚未答话,他身旁的柳明就笑了一声,挑眉道,“怎么,只有咱们的顾大人有这个资格来当主考官么,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就都只能做壁上观了?”引起他身后一行人善意的点头轻笑。
那书生自然知晓和顾审言一道的都非寻常人等,几乎都是集贤殿院中的学士撰官一流,有他们评判更是锦上添花,当即道:“若诸位大人愿意,那自然再好不过,我等欢迎之至。”
“不错。”先前以酒楼字画来嘲讽南方学子的长安书生也走了出来,倨傲道,“顾大人当裁判,我们长安学子没有意见。只是某些人得长点记性,记住这顾大人是你们请来的,不是我们请来的,可别到时输了又说什么我们是仗着和顾大人熟识才赢得了比试之话,令人不齿!”
这话一出,原本已经有些平静下来的人群又有了骚动,掌柜的见势不好,连忙从中相劝,管事的也出来帮腔,只是依旧敌不过那些书生的你一言我一语,眼看着事态逐渐失去控制,顾审言发话了。
“诸位稍安勿躁,且听顾某一言。”他的声音不高,清浅淡漠如同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很是沉稳,却压过了在场书生的杂乱争吵,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诸位远道而来,身赴长安,都是为了春闱取士,却因小小摩擦便吵闹不休,实为不妥——”
“少说废话!”一名书生高声打断了他的话,“顾审言,我听闻过你的大名,你的那一首百楼赋我也曾拜读过,的确才华横溢,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比不过你。只是我们身赴长安赶考不假,但他们侮辱我们南方学子也是不假,我向云之第一个咽不下这口气!古语有云,家国天下,先家齐而后国治,若我们连我们的家乡都让人肆意欺侮,那我们寒窗苦读数十年又有何用?这春闱不考也罢!”
在他身旁一众学子“没错!”“对!”“我们咽不下这口气!”的附和声中,那人继续道:“今日这一场比试,比的不仅是我们的才学,还有我们南方学子的骨气!顾审言,你就说一句话吧,这裁判你当是不当?你若不当,我们另寻他人!这长安可不止你顾审言一个有文采!”
他这话说得无礼至极,可谓是嚣张傲慢,顾审言身后的一行人都露出了几分不虞之色,顾审言却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柳明也不满道:“真是不知好歹,连好声好气请个人都不会,还请什么请。我看我们还是别管他们了,他们就是闲的没事干吃饱了撑的,闹一闹就好了,我们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沈令月却不这样想,她刚才在大堂中听了这两拨书生不短的争吵互骂,知道那些书生骂起人来是什么样的,跟之前那些愤怒之词比起来,他们对顾审言已经很是客气了,她难得出宫,又难得碰上了这等热闹,不瞧一瞧是怎么也不肯甘心的,怕顾审言真的被柳明他们拉走,赶忙上前一步,小声道:“你就答应他们呗,刚才管事的不也还说了吗,若能化解这场纷争,倒也是美事一桩。顾大哥,想必你不会坐视不管吧?”
闻言,顾审言就低头看了她一眼:“化解纷争?”他轻声笑道,“怕是你想看热闹吧。”
被戳穿了小心思,沈令月也没感到什么羞臊,这场纷争又不是她挑起来的,干脆大大方方道:“反
第28章惊才
“是我。”谢初收回手,抬头看了一眼争吵不休的众人,又低下头去重新看向沈令月,眉间写满了不解与无奈,“我说三——”他本欲言公主二字,听得方芜轻咳一声,立刻改口道,“我说你是怎么回事?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又卷进麻烦里去了?”
沈令月先示意上前请罪的何柒退下,而后转头看向谢初,笑道:“表哥,你是在担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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