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皇帝就笑了:“原来是因为这个,朕还以为是什么缘故呢。你啊你,想来若不是今日穿了这么一身衣裙,朕的水晶虾仁饺怕是都要给你给抢了,连半只都不会留下。”
皇后也道:“令儿今日怎生如此打扮?何以不着宫装,而着秀裙?”
皇帝笑道:“皇后有所不知,咱们的女儿这是要出去见人呢,这才穿了这么一身好看的衣服出来,要搁往常,你看她还会不会如此精心打扮,咱们生的可是一个小懒鬼,可不会如此勤快。”
沈令月心中一跳,心道原来父皇早就知道了此事,可谢初明明是通过大哥来求见她的,父皇却知晓得这般清楚……又转念一想,她的父皇这般态度,肯定是对她去见谢初一事乐见其成,并没有什么要怪罪的意思,其余的都是她大哥该操心的事,便安了心,不依地和皇帝争辩起来:“哪有,父皇你又在胡说了,我可不懒,再说,我就算懒又怎么了?还有留香她们在呢。”引来皇帝又一阵开怀大笑。
“见人?”皇后目光一扫,见沈令月这番打扮,便也明白了,只还有一点不清楚,“陛下知道令儿今日要出宫见人?”
皇帝哪里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当即笑道:“朕不仅知道她要出宫见人,还知道她要去见的人正是初儿。”
“初儿?”皇后一惊,有些不赞同地蹙眉道,“令儿到底尚未出阁,如此行事,是否有所不妥?”
“无妨。”皇帝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大夏民风开放,民间女子尚可随意上街出行,令儿是你我二人的独女,又岂可被困在深宫?再说,她早晚都是要嫁给初儿的,与其两眼一抹黑地嫁过去,倒不如趁着现在多多相处,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也好早日发现,免得到时又过来缠着朕说初儿这不好那不好,她不嫁了,这样才是不成体统呢。”又道,“出去出去也好,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朕是不期望她能口吐文章了,只希望她能够认真一点、勤学一点,不要再让李庸来烦朕就好了。”
“是,”沈令月不失时机地打蛇棍上,灿烂笑道,“儿臣一定谨遵父皇之命,为父皇分忧解难,不再让李夫子叨扰父皇,还父皇一个清净。”
“好,朕可记着你这话了,哈哈哈……”
用过早膳,就已经到了巳时,既然皇帝开口提了她今日要出宫见谢初一事,沈令月也不遮着掩着了,直接就大大方方地向他要了几个暗卫,表明不愿带内侍相随,这样太过招摇,还不如暗中派几个暗卫护着她,又安全又低调。
皇帝素来宠她,且她这话说得也很有道理,便允了,亲自点了五名大内暗卫相随护送,只不过就算沈令月不能招摇过市暴露公主身份,必要的随从还是要的,若是让一些不长眼的小人以为她是可以随意欺辱的小户女子就不好了,便又命两名女卫相随,这才放了心,安心地回宣政殿继续和一干大臣们商量国家大事。
及至鸣轩殿,沈令月本想让留香惜容也一道跟着,但转念一想,她身边本就跟了两名女卫,若是再加上她们二人,那就有四个人了,她今日是去见谢初的,可不是去浩浩荡荡地进庙上香的,再她的十二花月图还需要再晾晒一番,遂打消了这个念头,好生命她二人看着画卷去了。
到了巳时三刻,一切已是万事俱备,整装待发,沈令月就命内侍夏淳寅驾了马车过来,在两名女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夏淳寅缰绳一牵,马儿就嘚嘚地跑了起来,带着马车在宫道内缓缓驶过,不久就驶出了青霄门,来到了皇宫之外。
午时一刻,马车缓缓驶至西市,在酒楼客云来门前几丈外停车立马。
夏淳寅低声道:“主子,到了。”下了马车,躬身侯在一旁。
女卫方芜撩起车帘,和另外一名女卫何柒一道恭敬地扶着沈令月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