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兴奋点头,她被家中长辈所惯,又常年跟在比她还要骄纵十分的沈令月身边,更是变得无法无天起来,当下看热闹不怕事大地拍手称好,询问沈令月什么时候去章武营,她好早做准备。
沈令月明快一笑:“择日不如撞日,我们明日巳时就去。”
谢府。
祠堂。
谢初正悠闲地靠着墙望着供奉在祭台上的神龛发呆,就听得吱呀一声响,有谁推开了祠堂厚重的大门,他连忙一个箭步冲到祠堂正中跪好,这才应声回头,看是谁来了。
等看清了来人身影后,他松了口气,也不再装模作样地跪着,而是站起笑道:“娘?你怎么来了?爹不是说……”
“傻孩子,”张氏提着食篮走进来,温和一笑,“你爹说不让来,娘就不让来了么?当初你爹还想带着你背着娘独自远赴边关呢,娘不也跟过去了?”
“娘,”谢初无奈,“这是两回事。再说,”他小声嘀咕,“当初您就不该跟过去,边关多清苦啊,哪里及得上长安繁华,您又素来身体不好,跟爹过去也只是吃苦。”
“你不懂。”张氏在谢初身边蹲下,放下手中提着的食篮,开始一盒盒地往外拿,“只要跟在你们父子两个身边,这无论去哪、住哪,娘都是甘之如饴的,只要陪着你们两个,娘这一生啊就满足了。”
谢初撇了撇嘴:“这话你该跟爹去说。”
张氏横他一眼:“这时还要顶嘴,怨不得你爹要打你。”
“我没顶嘴。”谢初倔强道,“本来就是爹不对。”
“你顶撞长辈,就是你的不对。”张氏道,“我不管你们父子两个是为的什么吵起来,但他是你爹,就算他说错了什么,你就不能好好地跟他说,非得梗着脖子跟他大吵一架?你爹是什么性子,你还不明白?他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你越是倔,他越是生气,这气一上头啊,就顾不了你是对的还是错的了,小时候的苦还没吃够?”
她边说边把放在地上的食盒一一打开,将盛着珍珠青梗米饭的食盒递给谢初,又从食篮里拿了一双筷子,塞进他手中道:“你都一天没吃饭了,肯定饿坏了。来,娘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菜式,趁着你爹不在家,快把这些吃了,吃个饱,才有力气在这祠堂里继续跪下去。”
“娘,我不饿,你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吧。”谢初接过食盒,却是把垫在下面的盒盖又翻了上来,盖上盖子,连同筷子一道还给了张氏,“你还是快走吧,爹若是知道你偷偷来看我,肯定会生气的。”
“你管他做什么。”张氏把食盒塞回他手里,“他出去应帖了,一个时辰内回不来,你就别担心了,可着吃,啊。”
谢初塞还回去:“娘,我真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