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驯匹马都能驯出这么多事情来,早知道今日就称病不来了!——不对,陛下今日之所以会宣他进宫,完全就是因为沈令月说他有一身驯马的好本事的缘故,所以说今日的一切都是这位三公主策划的,驯马也好,赠马也好,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惊觉这点,谢初暗自心惊,忍不住看了沈令月一眼。
沈令月仍在那边灿烂地笑着,见他看来,甚至对他弯眼一笑,当真是娇妍若花,美如天仙,只是那笑容里好像又有那么一点别的意味在里面,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不过他的这点想法也只延续到薛成气喘吁吁地请了太医过来,在皇帝火急火燎地宣太医上前为沈令月诊治是否有跌打损伤之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自己虽然身手好了点,长相帅气了点,但也没有惊人绝艳到让一国公主冒着落马的风险来使手段的地步,人家要什么样的驸马没有?指他为驸马也不过就是当日他在长林宴上出了一回风头而已,他当日要是收敛一点,他连人家的片刻目光都不会得到,更别说被指为驸马了!
套用他老子常说的一句话:“你怎么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种白日做梦的想法想想就好了,可不能当真。
他今天就是纯粹倒霉而已,出门没看黄历!
8。母女
话说那太医令房仁心正在太医署中教授《脉经》,冷不丁被内侍总管薛成请出,见他气喘吁吁的,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等听闻是公主不慎落马之后,更是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地就背起药箱,马不停蹄地跟着薛成往御马苑而去。直到了马场,见到了活蹦乱跳的沈令月,他才明白这落马的确是落马,只是没有想象得那么严重罢了,当下便吁了口气,放下了一半悬着的心,开始给沈令月诊治起来。
说是诊治,也不过是望闻问切,具体的伤势查看,还是等沈令月被送回了鸣轩殿才继续进行的,毕竟大夏虽然民风开放,也没开放到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就给公主查看伤情的地步,再加上初步的诊断也没什么大事,皇帝便大手一挥,让宫人抬了轿撵过来,一群人就准备这么浩浩荡荡地去沈令月的鸣轩殿。
说老实话,谢初是不太情愿去鸣轩殿的,毕竟去的人里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医,其余的都是这大明宫中的宫人,去沈令月的宫殿也没什么,可他一个大男人去那里不是找不自在吗,他收下云中驹已是不得已中的不得已,要是再去了这三公主的寝宫,那可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他当然知道这时最恰当的做法就是告辞离开,可在这个众人都心系沈令月伤情的当口告辞,好像也不太厚道……
谢初心中纠结,脚步不自觉的就慢了几分,沈令月眼尖,一眼就望见了,初时还有些疑惑,等转念想明白了,又觉几分好笑。
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位表哥还是个这么好玩的性子呢,不仅具有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还特别喜欢想东想西的,不想跟着去就直说呗,怕什么呀,他是她钦点的驸马,难道还怕她和父皇吃了他不成?
算了,卖他一个人情好了。
想到这,沈令月便冲皇帝露出一个笑容,故作懊恼道:“那好吧,回去就回去,只不过父皇,我们是走了,那这云中驹可怎么办?它是被表哥彻底驯服了,还是只被表哥一个人驯服了啊?若是独留下它,会不会又踹断谁的肋骨、踢断谁的脊梁?到时可就没有表哥帮着力挽狂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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