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父皇应该已经下了早朝了,若她猜得没有错,此刻他应当是在延英殿待着,她得去见一见他,问他为什么没有立即给她和谢初赐婚,问问那个谢初是否真有什么她不能嫁的隐疾!
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当沈令月在宫女的陪同下风风火火地赶到延英殿时,门口的宫人却告知她陛下已于一炷香前前往芷阳殿,她只能无奈转身,再风风火火地赶往芷阳殿。
芷阳殿是皇后居所,沈令月六岁之前就住在这里,在门口立着的宫女见她过来,连忙上前为她引路,待进得殿去,还未请安,坐在上首的皇帝就已经看见了她,当即笑道:“巧了,朕才和你母后说起你呢,你就过来了。来,坐到朕身边来。”
皇后也笑道:“一盏茶前我就差云珠去了你那里请你过来,结果你却不在,这才半天功夫,又跑哪里去了?”宠溺的言语中带着一丝玩笑般的责怪,“都这么大了,还整天没个大人模样,你啊,什么时候才能学着沉稳一些?”
“母后!”沈令月不依道,“我倒是想跑去别处玩呢,我也得有这个空闲啊。我才去延英殿跑了一趟,听说父皇在你这里,又巴巴地赶了过来,哪里是去别处玩了?你又错怪我。”
她本来就生的一副莹肌玉骨,眉目如画,此刻娇嗔更显女儿家的灵动,看得皇帝是心情大好,哈哈笑道:“你母后责骂你没关系,朕护着你,来,坐到朕身边来。”待沈令月坐下后,他又道,“听你这话,你今日是有事要找朕商量?说吧,什么事。”
沈令月抿嘴一笑:“父皇这么聪明,一定能猜中我今日所为何事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饶是英明神武的当今圣上也逃不过这句古话,因此皇帝好好地为这来自女儿的夸奖舒坦了一会儿,才在皇后含笑的注视下道:“朕猜,你此行来一定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是也不是?”
沈令月双眼弯弯,只是还没等她笑着再夸一声父皇英明,皇帝就又说出了下半句话,让她的笑脸僵在了那:“你一定是后悔那一日在长林宴赌气选了初儿为驸马,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求朕不要赐婚于你和初儿的,是不是?”
“……不是,”她干巴巴道,“我是来请父皇赐婚给我和谢将军的。”
“……”皇帝觉得他好像耳朵出了点问题,并且脸有点疼。
一番解释之后,帝后二人终于弄明白了沈令月的来意,当即对视一眼,颇有些面面相觑的意味。
沈令月看得暗自着急:“父皇,母后,你们两个怎么都是这幅表情?难道你们不希望我嫁给谢初?他、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能为人道的隐疾啊?”
“胡说八道!”皇帝当即反驳,“他虽是臣子,但也是你表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初儿他好得很,没有什么隐疾。”
“那、那是他在外面有了女人?比如说什么青——”
“令儿!”这一回是皇后沉眉了,“你谢初表哥才从边关回来不到半年,你是从哪听来这些流言蜚语的?”言下之意是你表哥他不是那种德行的人,并且这话你也不能说,有失体统。
沈令月自然听明白了皇后的言下之意,当下更是不解:“那他这么好,怎么你们还不同意我嫁给他?他是我表哥,又为我大夏立下了赫赫战功,还是父皇你亲封的昭武将军,还配不上我么?”总不能是她配不上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