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出了圣殿,云长生还想说什么就被江无罪捂住嘴。
江无罪竖起手指做了噤声的手势,“这里人多嘴杂。明日我去朝歌峰找你。你安排下九百万散修入驻之事,这18oo艘海船一定要让茱萸炼化了,得牢牢掌控在你手中才行。”
江无罪心知他心中诸多疑问,但她现在还没有时间跟他解释。
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果不其然,待她回到帝江院时,远远地就瞧见了分水亭中有一淡漠身影临水而立。
“这便是你曾说过的要放开庶务安心修炼?”
“祖父,他们对朝歌峰下手,我岂能坐视不管?”
“云长生妄想以一介孩童守住朝歌峰本就是痴人说梦。他不懂,难道你也不懂?”
“事在人为,只要这次我能保住朝歌峰,就能争取五十年的时间。焉知五十年以后长生不能连任?”
“从前只当你只是长于乡野,不通规矩。如今看来你分明就是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初生牛犊不怕虎。便是自大狂妄又如何?”
剑三守在岸边听着亭中这对祖父剑拔弩张的对话,心中叹了口气。
这两人,谁也不肯低头服软。
都是犟骨头。
这别扭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啊!
搞得他来帝江院都不敢说话了,什么乐趣都没了。
长明剑主半掀眼皮,瞧着她身上穿着自己让剑二送来的蓝色法衣,果真好看。
这蓝色中带了丝玉色玄光,端庄又不失俏皮,最是适合她这样的孩童穿着。
不过她眼中那明晃晃的不服气破坏了这份美感。
“圣峰收回朝歌峰已是定局,任由你们两人再如何胡闹都不可能更改。莫要再做无谓挣扎。”
安心修炼才是真的。
待日后云长生修炼有成,若是要要回朝歌峰,圣地也不会拒绝。
朝歌峰本就是云雷一手建造,只是现在云长生太过年幼身处峰主之高位容易引起弟子非议也容易遭歹人盯上。
圣地收回朝歌峰本就是经过诸多考虑衡量后的结果,又岂会因为他们两个孩童胡闹而更改?
“无谓?怎么在祖父口中一切都是无谓呢?我和无悔的感情是无谓感情,我和长生的努力是无谓挣扎。
那人终有一死,为何无数修士明知死路一条却要修炼!
祖父怎么不说自己修炼也是无谓呢!”
闻言,长明剑主轻轻阖上眼。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紫芒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暴风雨般的威压直冲面前女童而去。
“看来你嫡祖母对你的禁足还不够。”
江无罪呼吸一顿,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明明在如此威压逼迫下,小腿都在颤,她却死死支撑着身形愣是一丝也没晃动。
“那祖父大可再次将我关禁闭!你关得住我的人,关不住我的心!仗着修为高深,便可随意禁锢血脉,这就是房家长辈!
若我修为已至出窍,祖父可还能在我这耍长辈威风?”
“放肆!”
长明剑主嘴中吐露出这两个字,手中一点剑光升起,江无罪就不可控地悬浮在空中。
而一向对她亲近有加的长明剑此时也显露出它身为混沌灵宝的威力来。
虽有些不情愿,但主人的命令身为剑灵不得违背。
那一点青色剑光正对她的咽喉,仿佛下一秒就能刺穿她的喉咙令她身死道消。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额,最可怕的是长明剑主那淡漠眼眸中眼底蕴藏的那可怕风暴。
他仅踏了一步,江无罪便不受控制地被摄到他跟前。
“江无罪,是不是我把你宠得太过了?竟敢如此对我说话!”
“哈哈,你吓不了我!除非你杀了我,那我就永远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无罪!我江无罪吃软就是死都不吃硬!”
江无罪嘴巴里满是鲜血,却还要纵声大笑,使得那鲜血瞬间从她口中喷涌而出。
她眼里是明晃晃的挑衅。
她就是仗着他不会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