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学洢蹲了下去,眼中的喜爱都要溢出来,“不卖?那大爷怎么把它摆出来?大爷,这个灯我是极为喜欢,您说?有什么条件?”
柳翰明也跟着劝道:“大爷,看在这位姑娘真心喜欢的份上,咱们商量商量呗!”
大爷看着那一对华灯,眼中闪过一丝的留恋,最后道:“这灯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它就像我的孩子,本来是不卖的,我需要一幅绣着孔羽的红布,给我女儿做嫁衣,你们能出这个价吗?”
大爷的眼中希翼的望着面前两个人,其实今天晚上已经有几个人过来询问了,却没有一个人能后答应这个条件。
柳翰明毫不犹豫的点头,“可以,”
柳翰明从后头招招手,隐藏在人群中的容旭便走了出来,向柳翰明行礼,“公子,”
“给这位大爷送来一匹最好的孔羽图的红布,”
容旭点点头,随即很快就消失于人群中,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抱着一匹红布回来了,直接递给了小摊的大爷。
大爷看着送到眼前的红布,整个人好像有点儿傻了,仔细的看着工部上的绣图,上面确实是绣的孔羽图,顿时双眼含泪,万分感激的给二人鞠躬,“多谢二位,”
魏学洢和柳翰明一人拿着一盏华灯,华风上通体皆是由浮雕和镂空的竹片制成,四周用纱布制成了一个外罩,在暗处时,可以看见,灯的六面都可以映出一个美人图,极为有趣。
“让你破费了,孔羽图的红布,还是挺贵的。虽然东邻城可以说是家家刺绣,可是依旧很多人买不到孔羽图的绣品,”
柳翰明点点头,“毕竟这种名贵的东西只有那些有钱人才能买到的奢侈品,一般的寻常人家,那怕天天刺绣,也未必用的起绣品!”
“就是这个理,”日日织布忙,到头来却是买不起,
夜露微凉,魏学洢不由的摸摸自己微冷的胳膊,
柳翰明四处扫了一眼,便指着那边的戏台,此时有人正在高高的戏台上耍杂,底下一片的叫好声,“庙门口搭着一个戏台,我们过去吧,那儿暖和一些!”
“好,”
因为人多,柳翰明谦谦君子一般,将人护着,走到了戏台子的一侧,此处甚好,人没有那么多,却有刚好可以看到戏台。
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魏雪漫在戏台对面,有人递茶有人递糕点,派头十足。
一个扫视便看见了戏台边上的魏学洢和男子在一起,那个男子还将魏学洢护在身边,看得魏雪漫那是个厌恶。
没过多久,那个男子便走了,魏雪漫看了一眼戏台,又看看魏学洢,眼中突然露出了一抹的幽光,招来了仆从,耳语一番。
魏学洢所在的那个角落处,人较少,方才柳翰明离去了,
戏台上的杂技表演特别好,身边的人一片叫好,而她此时此刻却没有心情看,手中提着两个华灯,不时的张望,不知道柳翰明什么时候回来。
在众人欢呼声下,几个男子偷偷摸摸的绕到了后台,魏学洢抬眼望去,原来上面的杂技已经表演完了。
很快又上来了一波,表演的是一出戏曲。
在敲锣打鼓的声音下,无人听见戏台下有人在锯柱子。
突然戏台踏倒,地下一片惊慌,整个戏台突然像魏学洢那个方向的倒,魏学洢整个人都被吓愣,傻掉了。
柳翰明抱着一个一件披风,突然看见戏台倒塌,而地下魏学洢还站在那儿,顿时扔下了披风,足尖轻点冲了过去。
眼看着戏台就要砸下来了,在危险之际,魏学洢突然清醒了,手中的华灯被吓的掉落在地,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抬手挡着头,闭上眼睛。
突然被人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魏学洢迅速睁眼,便看见了柳翰明的脸,在月光下,这个人的容貌俊美非常,让魏学洢的心跳漏了一拍,好似有什么破土而出。
柳翰明将人快速的带出了后,戏台便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震起了无数的尘烟。
柳翰明看着魏学洢好似在发呆,不由的有些紧张,“你怎么样?有没有被哪儿受伤?”
魏学洢摇头,“没事,”
柳翰明这才放下心来,看向那侧倒的戏台,这次事发突然,所有的人一哄而散,有几个戏台上唱戏的人守了些伤,却无人出事。
魏学洢脸上染着几分红霞,柳翰明以为她是被吓到的,低头掩饰自己的反常,再次抬眸,看着他道:“谢谢你今天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