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因一听他这么问就有些急了,她怕的就是沈司岸不急,然后签约这事儿一拖再拖,最后战线拉得太长。
她酝酿了下措辞,用手撑着地板,向他稍微倾了倾身,试图说服他,“你都不急着回家过年吗,签好了合同你就可以回去过年了。”
看着她满含期待的目光,沈司岸意兴阑珊的哦了声,“然后呢?”
舒清因以为他还是对企划书不满意,又放轻了语气说:“你是不是觉得企划书还有哪里不对,你跟我说,只要我能改的我立马改。”
沈司岸说:“企划书没问题。”
“那你就是对我不满意?”她问。
沈司岸斜眼瞅着她,那表情也不知道是默认还是否认。
他这副样子,也不说原因,舒清因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哄的那个,什么时候这样殷勤的讨好过一个人,她干脆也撇嘴,耍起脾气来,很小声的抱怨了,“真难伺候。”
沈司岸耳尖的听到了,冷笑两声,“我难伺候?也是,如果跟你们签约的是福沛,换宋俊珩的话,他肯定迫不及待的就跟你签了,你们夫妻多有默契啊。”
这话听在舒清因耳里颇为讽刺,她蹙眉,这回语气是真不太高兴了,“你阴阳怪气什么?”
沈司岸垂眼,“没有,你想多了。”
“你要是不想跟我说话,就赶紧走,”舒清因咬唇,抱着膝盖不再看他,“让我一个人待着。”
沈司岸还真站起了身,低头看她的脑袋顶,神色复杂。
舒清因一看他真要走,又忍不住委屈的扁着嘴,但又不想让他看见,干脆伸手挡住了脸,做出倔强又无情的样子来。
男人看见她葱白纤细的左手无名指上,今天难得多了个装饰。
泛着白光的钻石戒指。
格外的刺眼,他都不知道原来钻石的光能这么闪。
沈司岸扯了扯唇角,掩下眼中神色,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休息室的门被关上,这地方终于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舒清因下巴抵着膝盖,睁大眼看着窗外孤零零挂在天边的月亮。
“我这么任性,如果你长了脚,”她自嘲的说,“你肯定也会走。”
***
回到会场后的沈司岸脸色很差,搞得旁边想过来和他搭话的人踌躇万分,始终不敢上前。
也只有孟时和他熟,淡定的站在他身边和他说话。
“去个洗手间怎么去了这么久?”
沈司岸语气平静,“出去抽了根烟。”
孟时挑眉,“你抽的什么烟?抽得脸色这么差?”
“跟烟没关系,”沈司岸不想提这个,眸光忽然定在一个地方,“那边怎么了?围那么多人?”
不光围了很多人,还很吵,吵得沈司岸心情更差了。
孟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哦了声,“有个员工刚被舒小姐开除了。”
沈司岸拧眉,“怎么回事?”
“那员工中了头奖,上台拍晋总马屁的时候,没管住嘴说了两句前总裁,就是舒小姐的爸爸。然后就被舒小姐开除了,这会儿他正闹着要找舒小姐道歉,请她收回这个决定。”
沈司岸扯了扯唇,“她倒是很护着她爸爸。”
“听其他人说,舒小姐刚差点没气得哭出来,抽奖还没弄完,她人就直接被气走了。”孟时扬了扬下巴,“这会儿那员工急着找她,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