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要紧的是,那个下毒的人,到底是谁。
梦里的情景太过模糊,她什么都瞧不清楚,只记得对方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宫女,手指白皙修长,走路声音很轻,再多的就真不知道了。
就连对方的声音都是飘渺的,让人抓不准其中的特色,凭借这几个最普通的线索,李令姝还真没办法猜到对方是谁。
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跟着她来南华殿,若是真的来了,又会是三个人其中的哪一个?
李令姝想得头都痛了,她低头捏了捏额角,很是有些难受。
这三个宫女,日夜陪在她身边,这么相处了三个月,她以为至少是有了些感情的。
无论这感情是什么,朝夕相对的情分还在,她真的很不愿意去猜测,到底哪个人曾经害死过“她”。
若是真的,她又当如何呢?
李令姝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看到前路漫漫,布满荆棘,她就忍不住叹气。
在她身后,正闭目沉睡的小黄鸡突然睁开眼睛。
赫连荣臻总觉得宫里不太平,也不太信得过没什么经验的苏果和蟠桃,就只能自己多盯着。白日里李令姝忙的时候他就睡会儿,晚上等大家都睡了,他却又很精神。
只要殿中有任何动静,他都能迅速清醒过来。
刚才李令姝醒来的时候,赫连荣臻其实就醒了,他以为她是热醒的,就没过去凑热闹。不过看她在贵妃榻那坐了好久都没动弹,最后还叹了口气,赫连荣臻就有些坐不住了。
媳妇不高兴,当然只能夫君哄。
赫连荣臻飞出笼子,静悄悄降落在贵妃榻上的方几上,站在那仰着头看李令姝。
“咕咕咕?”
不睡觉?
李令姝莫名听懂了这句,用手指揉了揉它脖子下面的绒毛:“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她说话声音非常轻,好似耳语一般,只他们俩个能听见。
赫连荣臻眯着眼睛让她揉,他不知道李令姝在烦心什么,只希望他能让她暂时放松下来。
盘鸟,果然是喜闻乐见的休闲娱乐方式。
李令姝把小腮红上下左右一顿揉搓,最后弄得小腮红掉了好几片小绒毛,才终于收手:“好了,不闹你了。”
赫连荣臻松了口气。
当人夫君真不容易。
他站在那抖了一下,努力把羽毛都抖通顺,才仰头对李令姝叫:“啾啾?”
李令姝低头看着它,突然问:“小腮红,你到底是谁?你能不能听懂我的话?”
赫连荣臻:“……”
不敢吭声。
他下意识不敢让李令姝猜到他是谁,有关于身份的信息其实很好给,他用谁在桌上写几个字,以李令姝的聪慧总能猜到。
但赫连荣臻就是不肯说。
他既觉得丢脸,又怕李令姝嫌弃,总之心情复杂极了,相处这么久,还是没透露过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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