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就慈爱地看着她:“你这皮猴,惯会跟哀家撒娇。”
瞧瞧这亲昵劲儿,真的很令人羡慕呢。
等午膳撤了桌,戏台上的大戏又重新唱起,李令姝巧敲了两下扇子,被苏果扶着退了下去。
这是要更衣的意思,旁人也不会去关注,倒是李令嫣见她离席,目光微微一闪。
苏果和蟠桃伺候李令姝下了楼,准备去早就安排好的雅室,结果走了几步,就见前面雅室门口,守了几个面生的宫人。
这到不是很要紧。
宫中的人李令姝大多都不是很认识,看谁都面生,可她人年轻,眼睛尖,一眼就看到对方从衣袖露出来的手指尖上,有一抹莹莹的黄色。
说是莹莹,其实并没有荧光色,可能是因为颜色同她的手反差太大,才叫李令姝一眼瞧见。
李令姝顿了顿,轻轻捏了一把苏果的手。
“本宫想起,早晨出来时是否并未带面脂?”
苏果会意,立即跟上:“确实未带,娘娘息怒,都是奴婢的过错。”
然后李令姝就让她扶着,转身往百禧楼外面走:“不打紧,索性南华殿不远,咱们回去补妆也是一样的。”
这么说着,她就领着两个宫人,很自然出了百禧楼,找到等在院中的王有亮,直接叫回了南华殿。
两刻之前,身处乾元宫屋檐上的赫连荣臻,正在探头探脑。
乾元宫早就被御林卫守住,两边的巷口也守了宫人,没有太后娘娘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走入瑞安巷。
但守住的也仅仅只有前宫门,后宫门因早就锁闭,便无人看守。
赫连荣臻对太后相当了解,就像太后了解他一样。
因此,他根本就不往前头去,自己轻轻往下飞,直到进入后院的回廊处,躲在花丛中往外瞧。
这会儿正是午膳时分,大部分宫人都在用午膳,这时候守在各宫门处的宫人也有些疲倦,一个两个都低着头打盹。
因着陛下重病,乾元宫被封,好多黄门瞧不见希望,走的走离的离,楚逢年也没叫加人,是以人手是不太足够的。
赫连荣臻看着枯败的花草和略有些脏乱的后院,忍不住叹了口气。
树倒猢狲散,人大多都很现实。
原来的乾元宫,从来都是窗明几净,精致明媚,何时如此破败?
不过,他费尽千辛万苦过来乾元宫,倒不是为了过来垂头丧气的。赫连荣臻给自己打气,立即恢复精神,扑了扑翅膀,自己侧飞出花丛,一路往水缸的阴影里去。
绕过水缸在窜上回廊的扶手处,他就能顺着前殿的后窗钻进去。
这一过程很顺利,守着门的两个小黄门早就睡熟,根本没有发现角落里有个嫩黄可爱的走地鸡。
赫连荣臻梗着脖子,用绿豆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那俩小黄门,最后一扇翅膀,直接飞到窗台上。
到了春末,天气越发炎热,寝殿若是开了窗,也不会很是憋闷。
赫连荣臻就趁着这个小缝隙,一扭身钻进了寝殿。
明明是正午时分,可乾元殿里却异常昏暗,窗户开的本就少,再加上宫灯未点,就显得异常阴冷黑暗。
赫连荣臻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光阴,对里面对一景一物都很熟悉,哪怕现在变成了鸟,也能迅速分析出自己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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