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哦。”她冲他挥了挥手。
闻宴戴上了灰色的护目镜,黑白的世界里,她那抹纤瘦乖巧的身影,成了唯一的彩色。
他摸着手里还残留余温的头盔,眼底划过一丝暗涌。
……
决赛在会展中心举行,会展中心不大,约莫百来个位置,座位呈半圆弧的格局围绕正中间的舞台展开。
进入决赛的选手,总共不超过百人。
考试开始前十分钟,温可儿总算赶到现场,气喘吁吁的样子,想来刚刚经历了一番生死时速。
温念念回头望了她一眼。
她眼底已经燃起了战火,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把温念念给生吞活剥了。
可怕怕。
最后一个进入考场的是江屿。
现在已经进入深秋了,他还是穿着规整的白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到了脖颈处,显出清冷又雅正的气质。
即便是最后一刻进入考场,他依旧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没有一丝的慌张,也不像其他冲进考场的同学那样,气喘吁吁,步履凌乱。
无论任何时候,江屿都保持着自己的节奏。
他的生活似乎永远平静,波澜无惊。
他的位置在温念念身后,落座以后,温念念回头冲他笑——
“诶,你刚刚。。。是不是也被下班高峰堵在路上了。”
江屿正在削铅笔,修长瘦削的指尖扭着削笔刀,将铅笔头磨得细细尖尖。
没理她。
温念念嘴角咧开,言笑晏晏地说:“装什么呀。”
江屿抬头,唇角喃了一个轻音——“gun”
温念念才不滚呢,继续说道:“堵车,你是怎么过来的?不会是坐三轮车过来的吧?”
江屿削铅笔的手顿了顿,脸上浮现极其无语的神情。
“真坐三轮车过来的啊?”
很难想象,江屿这样的家伙,居然会去屈尊降贵去坐敞篷电动三轮车。
她又打量了一下他规整的衬衫和一丝不苟的发型。
想想他在三轮车上随风凌乱的样子,温念念嘴巴都要笑劈叉了。
江屿终于不耐烦了,伸手扣在她的脑袋上,将她的头拧了过去——
“少废话。”
“哎哎,开个玩笑嘛。”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她又没忍住回头望他,他继续削铅笔。
白皙的手白泛着淡淡的青筋,一直蔓延到了衣袖手腕里。
这手,挺漂亮。
削这么多,用的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