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沙发处,他掏烟的动作顿住,看着横卧在沙发上的池妙仁。
她睡着了,肚子上遮了条薄毯,一条腿滑下了沙发。
易榀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盯着她看了会儿,连日憋闷烦躁的心绪在这一刻总算是抚平了。
把烟揣回兜里,走到她身边,蹲下。
伸手抓住她滑下沙发的那只脚,放轻动作往回放。
池妙仁有所察觉,朦胧睡意间被抓的脚蹬了一下,猛地惊醒。
易榀的手握在她的脚踝处,转头看她。
她睁开了惺忪的眼,迎上他的视线。
易榀低了一下眼睫,转开视线,把她身上的薄毯往上拽了拽。
“你还知道要回来?”
像是在训斥她,可这别扭的语气又完全不像。声音低哑沙沉,分明是在控诉她冤枉了自己,觉得委屈。
池妙仁看着他烧红的眼角,心底隐隐泛酸。
她明面上虽看着洒脱,其实心里也不好过。她后悔跟易榀提“离婚”了,既然已经结婚,就该担起相应的责任。遇事该一起解决,而不是逃避。
她想通了,可那些重话已经说了出去。覆水难收,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易榀。
每次易榀打来电话,她都捧着手机犹豫再三。想接电话,又担心是易榀对她的“死亡宣判”。直到手机屏幕变暗,她依旧没能有个决断。
她成了个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胆小鬼。
幸好一切都是误会,事情还能有回转的余地。
收到俞朝灵发来的那条微信视频,又听俞朝灵跟她说起自己曾去过那对夫妻的家里做客。
她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池妙仁一手撑住沙发,坐了起来。
伸手捧住他的脸,亲了亲他低下的眼睫,态度诚恳地主动道歉:“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
易榀被她温柔亲了亲,心情明显转好。可又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惯着她了,不能被她看出自己这么好哄。
压住了上扬的嘴角。
他像个闹着别扭的孩子一样,还是不愿意直视她,不依不饶地问:“对不起就完了?”
“那我哄哄你?”池妙仁试探着问。
易榀的喉结不自抑地滚了一下,终于抬起眼看向她。
无声对视了数秒。
他像个巴巴等糖果吃的孩童,眼睛里装满了失而复得的期待。
池妙仁的视线转向了他逐渐泛红的耳廓,猜测这个方法或许可行。
拽住他的领口把他往自己面前拉,双臂跟蛇一样攀缠住了他的脖子。
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易榀完全没有抗拒,稍愣怔后闭上眼。搂紧了她的腰,热烈回应她的吻。
看来这个哄人的方式对他确实是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