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不知名的小青果子弹在张旸肩头。
张旸伸手接了这枚多事的青果,放眼望去,不远处站着的那人却是广宁王。
香璎笑着叫了声“爹爹”,胡乱找个借口,跑了。
张旸慢吞吞将青果拿给广宁王,“何意?”
广宁王很是客气,“无他,只是提醒你果子青涩,吃不得。”
张旸:“……”
两人沿着林间小径缓缓前行。
张旸:“我是你养大的。”
广宁王:“养大而已,我又不是你爹。”
张旸:“你可以是我爹。”
广宁王:“呵呵,担当不起。”
张旸:……
张旸:“方才我和璎儿在谈入赘的事情。”
广宁王惊讶:“入赘?”
张旸面不改色,“璎儿问我肯不肯入赘,我说若能入赘香家,会欣喜若狂。”
广宁王:“……”
什么?女儿的婚事,他还没点头,便尘埃落定了?
广宁王抓起张旸,将他抛到林间小屋之上,自己也紧跟着上了屋顶,“阿旸,你跟我说实话,你对璎儿究竟怎样?”
张旸坐在屋顶,双手抱膝,“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对被追杀被算计的日子,是多么的厌倦。有一回,对方使毒,我中了招,功力全失,每天浑浑噩噩在市井间厮混……”
“可怜的娃。”毕竟是亲手养大的孩子,广宁王心疼了。
张旸瞳眸之中,星光闪动,“……是她喂了我琼浆玉液,我方能重新站起来。你说,我对她会怎样?”
“璎儿救过你?”广宁王又惊又喜。
张旸默默点头。
知远楼前那个试吃河豚的乞儿,正是他。
是香璎把他从污泥中拉起来,是香璎给了他新生。
这个小姑娘,他要守护一辈子。
谢宣也不算是胡扯,世间男子,愿意入赘的确实很少。
陈墨池还不算是入赘,只是和香馥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姓香,继承香家的香火。即便这样,陈墨池也觉得备受屈辱,一有机会便跟香馥和离了。
张明和方寿生夫妇,难道不愿和香家做亲家么?如果让广宁王迎娶香馥,他们会非常乐意。但香家要招上门女婿,张明和方寿生便要拆散这对有情人了。对于张明、方寿生夫妇来说,让独生子入赘,是绝对办不到的事。
愿意入赘的男人当中,成器的极少,大多是好吃懒做没出息的。香璎要招婿,可以选择的少年郎并不多。
那么,张旸当仁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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