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挣脱着手,双眼通红,颤抖着声音说:“你,出去!”
时也听罢,僵了一瞬,随即便也真的松开了她的手,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安然没有看他,愣了愣神,缓缓蹲下身,她看着自己的左手,眼泪跟珍珠似的往下掉,打在手背上,引起一阵刺痛。
心里莫名一阵后悔,明明这些都不关他的事,她却把莫名的怒气发在了他身上,这只能是她懦弱无能。
脑海中闪过了一些模糊的画面,让她此时脑子一团乱,也就无端更加的难过了。
熟悉的小男孩,熟悉的地方,时家还是安家,难道不是梦?
还没等安然理清脑中的思路的时候,开门声又响起了。
安然抬头看过去,愣住了。
时也下楼去找了家里急救箱,提着进来。
他走到安然面前,没有看她,直接坐在了她面前,看向她的脸,才发现她哭过了。
不过他此时没有再一惊一乍,而是默默地用衣袖给她擦了擦脸,便也没有再多看。
平时时大少爷的洁癖,此时也不见了踪影。
他刚刚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安然其实很皮,安叔叔虽然很疼她,但有时候她捣乱了还是会挨骂。而在她挨过骂了,他要是敢出现在她面前,铁定是要挨揍的。
破丫头就是个死要强的性子,像村头那头倔驴一样,又笨又倔。
时也沉了脸,倒是有几分可怖,也不吭声,只是默默地拿过安然的手,用蘸了碘酒的棉签给她清洗手上的伤。
虽然有点笨手笨脚,但动作却无比轻柔,跟上次安然给他上药的时候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尽管如此,安然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手。
时也顿了顿,总算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及其霸道总裁地冷笑一声:“痛?痛就好了,正好给你长长记性。”
手上的动作倒是更加轻柔了,还撅着嘴吹吹。
也是非常的口嫌体正直了。
此时安然也已经冷静了下来,像小时候似的,撅着嘴巴,瘪了瘪嘴角。
时也见了,边给她上药,边一本正经地说:“以后不要这样了,你如果实在是生气,可以打我。当然,肯定还是会手痛的,但至少不会受伤。”也是很大义凛然了。
安然扯了扯嘴角,莫名地就笑出了声。
时也扔掉棉签,抬眼看向她,松了口气,也忍不住笑了,然后马上又憋回去,冷哼一声,他还在生气呢。
他又从药箱里拿了消炎的药,仔细看了说明书,才抹给安然。
安然心里被触动,低头看着他给自己涂药的动作,说:“你不用这样的。”
时也顿了下,又继续动作,抬头看向她,假装不知道她的意思,故作不解道:“怎样?”
安然呼出一口气,小声说:“明明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刚刚是我冲动了。”
这也算是变相的道歉了,能听到破丫头道歉可不容易,但时也并不那么高兴。
他停下抹药的动作,看向安然,不满地皱眉道:“怎么没关系啦?!你以后可是我老婆,给你打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安然翻了个白眼,说:“我们的婚约只是我们大人应下来的,等我们长大了,你不愿意就可以拒婚啊!又不是一定要结婚。”
听见“拒婚”两个字,时也瞳孔一缩,立马反驳道:“我没想要拒婚。”
“嗯?”安然疑惑地看向他,说:“你之前不是很抗拒这个婚约吗?”
她故意说:“你还说这辈子都不会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