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韫坐在桌前用饭时,被他放在衣襟内的铜佩适时地发出了灼烫的温度。
他握着汤匙的手一顿,随后便抬眼看向卫伯,“下去罢。”
“是。”卫伯当即躬身,退至门口,方才转身离开。
厅内顿时便只剩下卫韫一人。
他将衣襟里的铜佩取出来的时候,淡金色的流光涌出来,一封信件便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饭桌上。
他放下手里的汤匙,拾起那封信件来,拆开。
“卫韫卫韫?”
她似乎,总喜欢一遍又一遍地唤他的名字。
卫韫眼眉间流露出几分微不可见的笑意,他干脆起身,方才走了两步,他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身时,他的目光停在饭桌上那碟糕点上。
最终,他还是回转身来,端了那碟糕点,另一只手里捏着洒金信纸,出了厅堂,往后院的书房走去。
“醒了?”
在书案前提笔,他将那信纸压在了铜佩之下。
而谢桃的回复一向都来得很快:
“嗯……”
“那个,我想问问你哦,你昨天晚上……没有喝假酒吧?”
她连着发了两条消息,落在卫韫这边,便是两封信件。
卫韫在看见第二张洒金信纸上的那一行墨色时,他眼底有了一瞬的笑痕,而后便又是浅浅的无奈。
于是他再一次提笔:
“我不是你,不会如你一般出尔反尔。”
他故意重提,带了两分调侃的意味,“还是说,你昨夜本就是以退为进?”
“我才没有!!”
谢桃戳着手机屏幕想要再辩解两句,但是打了好多字都被她删掉了,最后她只能气鼓鼓地回:
“反正说不过你,我不跟你说话了!”
彼时,卫韫在看见信纸上的这句话时,他大抵也能想象出她此刻是个什么神情,于是他轻声失笑。
而后,他便从书案下取出一只木盒子来,将那碟糕点放入了盒子里,然后将铜佩放置在盒子上。
金光闪烁间,盒子一霎消失无踪,而铜佩失去了支撑,掉落在书案上,发出声响。
时隔半个多月的时间,谢桃又一次收到了快递柜的消息提醒。
在她下楼打开快递柜的时候,里面摆着的,仍是一只木盒子。
而当她打开那只木盒子的时候,里面是一碟糕点,她伸手拿起一块的时候,仍然带着几分温热。
仍旧没有快递的包装,仍旧只是这样一只盒子。
谢桃知道,这一定不是快递员放进这里面的,它就像是凭空出现的。
抱着盒子,谢桃在楼下站了好久好久。
从这一天开始,谢桃和卫韫之间,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相处模式,但又好像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她仍旧习惯每天跟他语音通话,仍然习惯把自己的许多事情讲给他听,有时候,她甚至会给他讲笑话,还会因为他get不到她的笑点而气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