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回复周辛月的消息时,却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手机忽然出现的惊喜感渐渐冷却,那双杏眼里亮起的光芒忽然黯淡下来,谢桃呆呆地坐在书桌前,整个人都显得有点茫然。
她并不知道,此刻在她的楼下,正有一个男人扶着腰站在那儿,仰头看着她亮着灯的窗户。
楼下偶尔走过的每一个人,都看不见他的身形。
“老大,我已经把手机给她送回来了。”男人对着手里的那颗水晶球说道,“你说说你,没事偷人家小姑娘手机,你偷了就偷了吧,那手机里的那片凤尾鳞你又抠不出来,你留着也没啥用……”
“老娘哪里知道那玩意已经不听我话了!!我也很气的好吗?你知道那东西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那可是我的定情信物啊定情信物!现在倒好,成人家的了……”水晶球里有电流缠裹着光芒一闪一闪的,女人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那老情人都没了,那定情信物留着有啥用?还不如留给人家小年轻谈恋爱。”男人嘟囔了一声。
“AM670,你再说下去,你工号没了。”女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光球里传来。
工号没了人就没了,这可不行。
于是男人连忙干笑着说,“老大我错了……”
“别磨叽了,赶紧滚回来!”
“是是是……”
男人把水晶球塞进自己的腰包里,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打了个喷嚏的功夫,他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此刻,这里是无边的夜色,而在另一个时空里,也是同样泛着凉意的秋夜。
两个时空,同样的夜。
一群身穿深色衣袍的侍卫举着火把,围在一个落满了树叶的荒废的破旧宅院里,而站在他们身前的,则是一位身着暗红锦袍的年轻公子。
此人,正是当今大周朝的国师,卫韫。
彼时,卫敬的一把长剑在一片月色火光前泛着凛冽的寒光,他重重地踢了一脚那个身着蓝色长袍的男人的腿弯一脚,令其当即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膝盖重重地砸在了嵌着杂草的地砖上。
男人吃痛一声,跪在地上时,抬眼看向站在他面前的那位年轻国师时,他强作镇定,“你是何人?为何抓我?”
卫韫在听见他的这句话时,那张向来没有什么情绪表露的面庞上更是如凝寒霜一般。
“不认识我?”他开口时,嗓音微低,几分清冽,泛着冷意。
男人还未开口,便见他眼前的锦衣公子当即抽走了站在他身旁的侍卫手里的长剑。
宽袖微扬,一道寒光。
男人在骤然袭来的剧痛间发出一声惨叫,痛得他目眦欲裂,青筋隆起。
他的右手竟生生地被一剑砍了下来,鲜血喷涌,血腥渐浓。
“敢偷我的东西,却是不敢认?”
卫韫的那双眼睛里仿佛浸润过浮冰碎雪般,犹泛阵阵寒意,更带几分戾气。
“宋继年养的狗,都如你这般不听话吗?”
卫韫握着剑柄的手一扬,仍沾着殷红血迹的剑锋直直地指着那个男人的脖颈,贴着他颈间的血管,极薄的剑刃只要再往前半寸,就能轻易割破了他的血管。
第28章绝非偶然
断了右手的男人痛得脱了力,一下倒在地上,脸色苍白,隐隐泛青,额头还不断冒出了冷汗,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在听见卫韫口中说出“宋继年”这三个字的时候,他明显多了几分异样,却还是紧咬着泛白的嘴唇,一句话也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