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谢桃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但,他这是什么意思?
手指动了动,谢桃迟疑了一下,然后又打了字过去:
“好……是什么意思?”
大约又过了两分钟,她收到了他的回复:
“如你所愿。”
仍是一贯的惜字如金,可看在谢桃的眼里,却令她在顷刻间失神。
她愣愣地坐在床上,反应了好一会儿,然后她瞪大一双杏眼,像是有点不敢置信。
是……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脸颊再一次烫红,谢桃捧着手机,盯着聊天界面里的“如你所愿”四个字,看了好久好久。
胸口的心跳一声声,一阵阵,仿佛从未像此刻这般清晰过。
啊啊啊!!!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谢桃,再一次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翻来覆去。
这一整天,谢桃几乎都是傻笑着度过的。
就连施橙打电话跟她借暑假作业抄一抄,她都全程傻笑着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才想起来,自己的暑假作业根本没有做完。
“……”
忽然悲伤。
但没一会儿,她点开微信界面,看着卫韫发过来的那句话时,她又忍不住弯起了眉眼。
彼时,方才放下笔墨,随手拿起了一卷书的卫韫端坐在书案后,可他的目光,却总是不自禁地从书页上移到书案上放置着的那枚铜佩上。
心里始终萦绕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令他一时间有些难以专注于手中的书卷,更令他一次又一次地晃了神。
他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
案前的香炉里染着冷沁的香,缕缕的烟雾自其中缭绕而出,朦胧的烟,有一瞬模糊了他的眉眼,更掩去了他眼底的深思。
窗棂外蝉鸣声声,绿浓的树影在炽烈的阳光下闪烁着微亮的光芒,簌簌声细碎,隐约可闻。
卫韫扔下了手里的书卷,将那枚铜佩握在了手里,一壁用指腹摩挲着铜佩的边缘,一壁起身走到了门外。
卫敬适时俯首,“大人。”
“选进占星阁里的那些道士的身份,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卫韫瞥他。
“大人请放心,属下已经一一排查过,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卫敬恭敬答道。
卫韫闻言,便轻轻颔首,像是忽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笑了一声,神色很淡:
“如今信王奉诏留在郢都,想来此刻东宫定然很热闹。”
“依大人所见,陛下此举,究竟为何?”卫敬却是不太明白何以一向偏向太子殿下的启和帝此次,却将信王留在了郢都。
卫韫抬步走下石阶,往院子里凉亭的方向走,“陛下不过是借着信王,敲打太子罢了。”
邵安河贪污一案,牵扯甚广,甚至还关系到好几笔数目极大的赈灾粮款的去向,此次被牵涉其中的官员诸多,更有太子党羽数十个。
太子即便是未参与贪污,也犯了包庇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