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另一个人的命格绑在了我的身上,只要我死了,那个人也就死了。”
卫韫伸手,两指捏起这张信纸,定定地看着上面的那一行墨色。
命格之说,可信么?
或许是因为自儿时起便能窥见旁人之不可见的神秘光幕,卫韫虽不笃信神佛,却也清楚,这世间包罗万象,自当无奇不有。
而从之前她与他闲聊时,透露出来的她与另外一个女子之间发生争端的时间段而言,似乎正好与他莫名感到不适时的时间吻合。
卫韫的手指敲击着书案,纤长的睫毛垂下,遮掩了他那双微暗的眼瞳。
她的膝盖受了伤,近几日也多次跟他念叨过膝盖疼。
而他近来膝盖也有些隐隐发疼……
卫韫思及此,一张冷白如玉的面庞顿时沉下来,一双眼睛微眯。
彼时,他案前的灯火摇曳,明暗不定的光芒照着他的侧脸。
四下寂寂,无甚声响。
若真如她所言,那么她口中和她的命格相束缚着的人,或许便是他了。
卫韫唇角微扬,无声冷笑。
可到底是谁,既有如此超乎常人的能力,那么又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运用此种手段来置他于死地?
难道……此人即便身怀异能,也无法直接取他的性命,故而只能用以所谓的命格束缚之法,将他的命格绑在旁人的身上?
可为什么,又偏偏是她?
卫韫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眉头轻蹙时,似在细细思量。
案边的紫金香炉里有缭绕的烟雾窜出,缕缕生香。
再睁眼时,他将目光停在了被他放置在书案的那枚铜佩上。
无论如何,想来所有的事情都与这个东西脱不了干系。
像是想印证自己的猜测,卫韫直接从书案下的匣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然后一手握住锋利的刀刃,毫不犹豫地一划。
殷红的鲜血流淌出来,血珠在书案上绽开点点血色,而他自始至终,都未曾皱一下眉头。
而后他扔了手里的匕首,提笔在空白的信纸上写下:
“你可有感觉到哪里不适?”
谢桃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她正在咬着笔写作文,听见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手机就看见了他的这句话。
哪里不适?
谢桃摸了摸自己的膝盖。
然后回复:
“我的膝盖还是好疼哦。”
彼时,拆开信封的卫韫在看到这样一句话的时候,眉头微拧。
他的目光停在自己左手掌心的那道血痕,神色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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